第63章(1 / 2)

随身空间 佛曰佛曰 4465 字 1个月前

等老爷子收势拿起搭在树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村长才上前道:“叔,你看能不能写个对子。”涎着脸没有一点平时做村长的架势。

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跟上。老村长一看就明白这是同意了,托着红纸跟在老爷子后面来到后屋的书房里。其实村长家里已经买好了对子,但是现在老爷子下山了,就又重新买了张红纸裁成长条状,到张太平家里来请老爷子些一副对子。老爷子的毛笔字在村子里面是出了名的好,之前还没有上山的时候,逢年村子里面的对子都不用买的,只需要买到红纸裁好就行了。

老爷子却是没有在书房里就开写,而是搬了个桌子道院子里面才开始研墨准备。村子里也就是在这几年才从大集上买些春联回来,现在老爷子从山上下来了,相信和老村长一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所以早早搬张桌子道院子中,省得到时候书房里拥挤。

不急不慢地磨好墨,这不单单是一个磨墨的过程更是一个调节心境让人进入状态的过程。要想要写好字,心境很重要,怎么样的心情就写出什么样的字,字能反映人的性格也能反映人的心情。

村长也不急,站在一边看着。磨好墨,老爷子对站在旁边看着的蔡小妹说道:“端一碗热水过来。”

蔡小妹灵动的身影投入厨房里面端出来一碗热水,水放到桌子上,老爷子从笔筒中取出来大中小三只毛笔来,这都是张太平用狼毫新制作的上好笔,老爷子看了看不由点了点头,将其放在热水中烫上一会儿。

趴在旁边桌子上的范茗好奇地问道:“张爷爷,这是做什么呀?”

老爷子捋了捋胡须笑着道:“笔放的时间长了上面会沾染上许多尘土,不但下墨不利索而且会在写的字中留下小疙瘩,不顺畅不好看,影响字的效果。”

泡了一会儿将笔提出来甩干上面的水,这才让村长将红纸展开来平铺在桌子上四个角用磨得光滑的大理石条压住,向着老村长问道:“要写什么对联?”

老村长拍了拍头说道:“我这脑子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想不出来什么好的对联,一事不烦二主,叔就直接帮着想一个写出来就可以了。”

“你倒是省力。”

“嘿嘿,叔,能者多老了。”

老爷子没有反对算是答应下来,看着村长负手想了一会儿拿出中号的笔蘸了一饱满的墨汁,下笔如有神。随着老爷子“喜居宝地千年旺福照家门万事兴,喜迎新春。”

老爷子刚落笔村长就叫好出声,他虽然做了这么多年村长也懂字,但是对这个对联好在哪里还真的是没有多少理解,之所以叫好是因为它出自老爷子的手里,即便内容不怎么样,这十八个字也值得较好。

看来村长这几年当出了狐狸性,大清早来是来对了,就在刚给村长写完对子墨迹还没有干的时候院子里就又进来了几个人,手里面都一样拿着裁好的红纸。

见到老村长也在,韩翠花道:“村长来得好早,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呢。”

老爷子是来者不拒,只要能来,就都会给写上一副对联,有的甚至两幅。韩翠花家的对联是:一年四季行好运八方财宝进家门横批:家和万事兴。正应了她家开商店进财源的景儿,也暗指夫妻之间的和睦兴家。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批人,目的相同。在村子里面过年门上贴的是老爷子写的对联是一种荣耀,几乎家家都会来让老爷子写上一副。

张太平清早肩上擎苍身后跟狗,却是遛狗放鹰去了。

回来的时候,小金先飞到院子上方看到下面院子中一群人,长鸣一声向张太平示警。院子里的人听到鹰鸣抬头看着院子上方展开双翅足有两米的小金,都明白张大帅回来了。

果然两条大狗冲进院子里面,后面跟着大冬天只穿了一件单衬衫的张太平。阿黄和狮子进了院子后就在人群周围来回巡视着,不住凑到人们腿钱嗅一嗅鼻子。它们两个可不同于村子里面的土狗,个头实在给人的压力太大,正在排队的村民们一个个都感觉腿肚子有点抽筋,动都不敢动一下,担心被两只大狗误会而受到攻击,要是被这两只大狗攻击那可就不好受了,听说这个阿黄可是和山里的大青皮单挑也不过下风的凶悍主呀。

张太平看出来村民们对阿黄和狮子的恐惧,挥了挥手将两只大狗赶到了前院子里。

自己来到桌子旁边也拿了一支笔在等候着,看会不会有人上来找自己写。村民们看张太平也提起一支笔,但却是没有上来让他写。虽然这段时间张太平的改变很大,村民们对他的感官已经和先前决然不同了,但是基本上还是没有人相信他会写毛笔字,也就没有人上前来找他写,宁愿在这边排队多等一会儿。

王朋来得晚排在了队伍最后面,等得有点不耐烦了,看见张太平提笔准备写字,而且还没有人上前去,于是他大喜地跑到张太平那里。心里还想到,这里本就没有人,我来到这里就不算是插队了。他对张太平的崇拜是盲目的,相信就是有人说张太平会飞,脑子一铺开红纸,张太平听了一遍从王朋嘴里念出来的对联,立即挥墨成联。有排在后面的人好奇地跑过来站在张太平这边看了看,虽然不懂写字,但是对于字迹表面的好坏还是能分得清的。也不含糊,立即铺开红纸让张太平也写一联。出了两联之后,哗啦一部分人转移到张太平这边来。

爷俩一同给村民们写对联,场面很是热闹。范茗拿着照相机连人带字拍了好多照片。行如水也在两人身边看了看,老爷子的字大巧不工,字体沉稳有力当得不俗,就像老人洗尽铅华见真知的一生一样,没有了浮华与喧嚣,留下的只是沉稳与返璞归真;反观张太平的字也是不俗,可风格却是和老爷子的截然相反,怎么也掩饰不住比划转折间的金戈铁马、杀伐锐气。

行如水看着张太平的字迹出了一会儿神,这个男人看起来平时平平淡淡万物不盈于心的样子,可是这字体间却流露出了内敛于心的锋芒。不可小觑,也不敢小觑!

一个早上爷俩合伙给前来的人都写了一副对联。吃过午饭,气氛骤然浓厚了起来,鞭炮声也不断响起。人们陆续将红纸黑字喜气洋洋的对联贴到门上了。

张太平带领着范茗和蔡小妹也开始给自家做这些事情。贴对联却是连梯子都不需要了,粘上蔡小妹用食醋和面粉和在一起做成的浆糊,这种浆糊是农村里面的土法子,但是效果确实奇佳,沾到墙上不容易脱落,用别的贴的话用意掉落,到时候年还没过完呢对联就掉到了地上,不吉利!

贴完对联后又在门檐上贴了一排缕空雕花的须子,上面正是“合家欢乐,万事如意”八个字。

范茗和蔡小妹主动请缨一人贴秦琼一人贴敬德,两扇门上正好一左一右上下对齐。

范茗贴“福”字的时候却被张太平叫住:“福字不能这样贴,要倒着贴。”

“倒着贴,为什么呀?”她比明白好好一个字为什么要倒着贴“莫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讲究?”

张太平笑着说道:“的确是有着讲究的。都说降福降福的,福是从天上降下来的,你要是将福字正贴头朝上就预示着福气都冲天而去,跑了。只有将福字倒贴才会福降人间,才会降临到我们的身上,我们才能感受到福气。”

范茗听后立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将“福”字重新倒贴好欢喜地拍了拍手说道:“福从天降!”

贴完这些之后,蔡小妹有取出来在大集上买到的纸花。张太平三人就有拿着这些或生肖或吉祥字或不知名花的纸剪,给各扇窗户上面都贴了做完这些再回头来看望院子里,到处的红色妆点在院子各处,洋洋喜气扑面而来。过年了!

正文 第130章 年夜

有事耽搁里一会儿,上传的晚了,道个歉!

祭祖的桌子设立在后屋中间那一间中,靠着后墙摆着一张八仙桌。张太平将墙上面的风景画卸下来,过上族谱,族谱以二叉树的形式分散下来,有的分支在几代之前就没有了后来,大部分是在老爷子前一代结束的,这也是多数族谱的共同状况,那份岁月让很多宗族的延续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老爷子这一支一直延续了下来。一般在这种族谱上只会出现已经仙去之人的名字,最下面赫然是张大帅父母的名字,在这两个名字上方的位置还空留着一个位置,因为老爷子还朗朗健在。

族谱挂好,给前面八仙桌上先是摆上一个香炉,之中是细沙。香炉两边摆放上一对最大的蜡烛,在蜡烛和挂族谱的墙壁之间是三个盘子,一盘香蕉、一盘橘子和一盘张太平从空间中去出来的又大又红的苹果,苹果核橘子都是每盘里面放了四个,下三上一叠放在一起。

祭灶可以完全交给女人来做,男人可以不插手,但是拜祭自家的祖宗却是全部都由男人来做的,摆放好贡品和蜡烛,张太平就到房间中将父母和***画像取了出来靠墙立在族谱的前面。

想了想,张太平又进屋取出来一坛子酒放在八仙桌的边上。

老爷子看着画像久久不语,背影萧索,眼神中满是孤寂,浑身弥漫着一股化不开的忧伤。见着张太平摆放在桌角的一坛子酒,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虎目含泪,白发苍苍看尽一世沉浮的老人这一刻再也不能保持一贯风轻云淡的心境。

少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人生三大悲哀莫过于此。

至于老爷子是否少年丧母,老爷子从没有给别人说过他以前的往事,所以张太平无从得知,但是老来丧子却是事实,张太平父母的不幸身亡对他的打击不小,而后妻子又随之而去,导致老爷子一个人久居山林不愿出来,实是心中悲凉无法化解。

只不过老爷子也非常人,感情稍纵即逝,转眼又收拾住自己的情绪,站在桌子前不知在想着什么。

张太平弄好一切食物之后将丫丫叫了进来,虽然在请祖祭祖的时候不准家里的女人在场,这里的女人是指嫁进来外姓女人,后代子女不在此列,丫丫当然是要拜祭的。

先是将两只大红蜡烛点燃,而后张太平提着一串鞭炮在院子里面燃放了,霹雳巴拉的鞭炮声就将在天之灵请了过来。神灵归为之后,张太平先是点燃五根香递给丫丫,再给自己和也点燃五根,然后跪下去举着香磕了三个响头,小丫丫也有样学样,张起身来,张太平将十根香插在香炉里。

老爷子并没有和张太平一起磕头上香,族谱上燃过鞭炮后,祖宗就算是请回了家,蜡烛就燃着暂时不熄灭。

大年三十年夜饭不投丰盛,只投个温馨团圆。只有蔡雅芝姐妹在厨房里忙活着,范茗和丫丫才电视前看着综艺节目,现在亲年联欢晚会还没有开始,但是各地庆祝新年的综艺节目都很不错,一大一小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张太平老爷子还有行如水三人坐在一起聊天,老爷子人生经历曲折,阅历丰富,经过岁月的沉淀见识自然就不凡,让张太平惊讶的是行如水这个女人的见识也很是不凡,所学的知识尤其庞杂,和老爷子聊茶艺聊兵器聊名家拳脚聊农闲农收,就连老爷子随口所说的风水之学也有所涉猎。张太平知道自己有多少分量,没有献丑,知是座在旁边默默听着。两人的闲聊没有具体定数,当得是闲聊,聊到哪里是哪里,不曾冷场,聊到最后老爷子不由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