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笑了:“阿秋,商场无父子,也无夫妻。”
“如果真的有事,我不信齐煊你会对我袖手旁观。”司徒秋偏了偏头,保养良好的脸上笑得媚意横生。
就连沈齐煊这样跟她做了这么多年夫妻的人,都禁不住多看了一眼。
仔细一瞧,他发现司徒秋真是越来越美了。
当年他跟她结婚的时候,她不过是中人之姿,略微比旁人清秀一点而已。
不过那时候的她,是地地道道的大家闺秀,知书识礼,非常博学。
虽然不算很漂亮,但是兰心蕙质,大气独立,跟沈齐煊很合拍。
那时候沈齐煊不愿意继承家业,不知道在外面找了什么工作,对自家公司不闻不问。
还是司徒秋站出来,一边照管着司徒家的生意,一边维持着沈投的远转。
沈齐煊那时候经常出差,有时候半夜一个电话就飞走了,但是司徒秋一点怨言都没有。
她相夫教子,还能经营大型企业,是真正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两人当年的感情还是不错的,属于先婚后爱吧。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司徒秋生下第二个儿子沈召北之后,脾气渐渐变了。
她对沈齐煊黏得越来越紧,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都要他在她身边。
十分钟不见就会有勾魂夺命连环call打过来,沈齐煊要是不接,她能把电话打爆。
有一次沈齐煊正在跟同事们出一个紧急任务,大家当时都没带手机。
结果司徒秋以为他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怒之下飞车赶来,直接将他们暴露了,沈齐煊的一个同事差点因此丧命。
自那以后,沈齐煊就跟司徒秋有了矛盾和心结。
因为司徒秋,沈齐煊被开除了,他失去了工作,开始在家里待着,心情不好。
跟司徒秋相处的时间越多,越觉得她已经不可理喻。
两人的脾气都暴躁起来,动不动就吵架,甚至打架。
那段日子,真是不堪回首……
哪有现在的司徒秋这样善解人意,温柔得像朵解语花。
可是沈齐煊知道,解语花的本性下面,是一朵霸王花。
他结婚七八年了,才知道司徒秋的脾气原来能爆到这个地步。
沈齐煊又看了司徒秋一眼,说:“在商言商,能帮的我就帮,帮不了的,你也只能破产清盘。”
司徒秋:“……”
她拧起眉头,“齐煊,你这样不太厚道吧?别说我是你妻子,就算是普通朋友,找你求助你也会这么说吗?”
“我提醒过你,你不听,捅了篓子又来找我,我不可能永远给你收拾烂摊子……”沈齐煊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地说:“阿秋,你以前又大气又端庄,脾气又好,家里家外都是一把抓,那样就很好了……”
司徒秋捧着一杯刚榨汁的杏仁露,脸上露出几丝怅然,她喃喃地说:“是啊,我以前大气端庄知书识礼,可是你……爱那个我吗?”
沈齐煊:“……”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爱过。”
司徒秋手一紧,砰地一声,将手里的超薄玻璃杯捏得粉碎。
玻璃屑一阵乱飞,沈齐煊急忙往后仰倒,才没有被玻璃屑擦伤面颊。
而司徒秋的手上已经献血淋漓。
沈齐煊忙说:“你看你,脾气又爆了……唉……行了,我不说了,这二十年,我心里的女人只有你,行了吧?”
“真的?!”司徒秋转嗔为喜,“可是你刚才说‘爱过’,我还以为你不爱我了!”
“是你问我有没有爱过以前那个你,我当然是爱过。”沈齐煊又好气,又好笑,拿出手机找家里的管家把急救箱拿过来,给司徒秋清理她的手。
“那现在的我呢?”司徒秋好像根本不觉得手疼,只是紧紧盯着沈齐煊的眼睛问。
沈齐煊单腿半跪在她面前,耐心仔细地拿着小镊子给她把满手掌的玻璃屑给挑出来,一边说:“我都说了,我这二十年,心里的女人只有你。”
司徒秋满意地点点头,低头在沈齐煊的后颈亲了一下。
沈齐煊毫无感觉,继续给她挑光所有的玻璃屑,草草包扎之后说:“还是叫家庭医生过来,你这个伤得好好清理,不要留疤。”
“不会的,我会好好保养的。”司徒秋朝沈齐煊弯了弯眉眼。
她近乎贪婪地看着沈齐煊已经不再年轻的容颜。
虽然这个男人不年轻了,可是他的气势无人能及。
而且他的那种俊美,随着岁月的流逝,已经融入到他的举手投足之中。
时间是一把刀,对有的人是杀猪刀,对有的人却是美工刀。
沈如宝在厨房安排好今天的早餐,再来到阳光房,发现这里已经有些不一样了。
地上清扫过了,换上新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