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这儿,就足足说明,在他的心底,她始终还是重要的,不管她做了什么令他不开心,甚至伤害他的事,从头至尾,他的心是牵挂她的……
只要他现在是爱她的,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在这不能白吃白喝,你也必须干活,不干活,你就不允许吃饭,明白吗?”童麦此刻是正儿八经的在告诫霍亦泽,转身正对他,而他的眼神却炙热的停留在她只穿了胸衣的娇躯上,双眸直逼她深深诱人的沟壑中,瞬间仿佛有一团火在体内点燃。
童麦在注意到他神情惊变时,立马速速的穿上了遮阳的长袖,低垂着头,不与他视线交汇,却还是关心的问了一句:“你有沒有带防晒霜,记得涂点防晒霜在身上,否则晒爆你的皮肤!”
霍亦泽收敛自己的渴望。虽然想要她,可是……就这房间的环境,很容易减弱他体内横行的念想。
他不回答,只是淡淡的凝望童麦,那样的眼神活似永远也看不够,避开霍亦泽仍旧炙热的视线:“应该带了吧!两大箱的行李,不可能连个防晒霜也不带,你换好衣服,穿厚一点出來,我在外面等你!”
童麦宛如领导一般发号施令的吩咐霍亦泽,且也穿戴整齐,头戴了一顶厚重的遮阳帽,把自己给裹得严严实实,阻挡烈日的侵蚀,霍亦泽看在眼里忍不住觉得滑稽,然而也能更深沉的体会到她的可爱和热心肠,有几个女人会为了朋友,不顾皮肤晒伤,不畏条件艰苦來农村帮忙干农活,恐怕就她这么一个沒头脑的女人,她刚才居然还说他笨脑袋,这个头衔扣在她的身上才是实至名归……
正文第四十九章他不是老公
童麦在外头等的实在是不耐烦了,准备进去召唤他时,霍亦泽正巧出來,两人撞了个正着,她身体急急忙忙的后退,在见到霍亦泽还是刚才那一身装扮时,不禁瞠圆了眼眸:“你……磨蹭了半天时间,怎么还沒有换衣服啊!”
身上穿的依然是他喜欢的白色衬衫,卡其色的休闲裤装,无须刻意的彰显,能轻易的凸显出他自身的优越感,的确像他这样的人待在农村完全是格格不入的。
他那么的尊贵傲慢,和这里纯朴的民风很不搭,霍亦泽能做出决定陪自己來乡下的举动也足以令童麦感动了,因此,感动之后,童麦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要将霍亦泽给驱赶回家了。
“我看……你还是回去吧!你尊贵的身体经不起这烈日当空的暴晒,也承受不了住在野外帐篷的艰苦,赶快回去做你该做的!”
“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去!”否则,别想把他赶走。
霍亦泽的语气相当的坚决,他脸上的认真不输给童麦,两人都算的上是较真的人,于是,免不了双方都不妥协。
童麦也顿感自己是自讨沒趣了:“真是不识好人心,我是为你好,你还不领情,你愿意待就待吧!只要你受得了!”
不是童麦看扁他,这农活是一般人能干的吗?
沒错,他是商界的能人,战略,策划,运营,管理的手段几乎无人能及,但是拜托,这不是商界啊!这是他从未涉及的领域,而且若不是霍亦泽认识了她,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触碰种田,收割,播种这类事儿。
像他这样高高在上,习惯了被一堆人伺候的少爷,通常只喜欢品洋酒,泡夜店來打发空虚的时间……
童麦抿了抿唇,眼神里有了浓浓的笃定,这可是他自己要留下來的,她沒有强迫他:“你确定要留在这里是吧!好吧!那么你准备搭帐篷吧!你自己睡的帐篷,怎么好意思让别人搭,赶快动手,时候不早了,到了晚上你还沒有搭好帐篷,我们就不等你吃饭了!”
童麦总是拿“不能吃饭”这个事來要挟霍亦泽,脸上泛出得意洋洋,还很领导范儿的把双手背过去,一副打算监督霍亦泽“工作”的模样,实际心底下漾起了层层叠叠的喜悦和开怀。
霍亦泽瞬间黑脸,尤其是当童麦将芬姐家里的帐篷工具拿出來时,劣等质量又老旧的帐篷,令霍亦泽面容更加难看,也万分后悔跟她來这里……
望见霍亦泽眼底的烦躁和嫌弃,童麦玩他的心理更强烈了,也坚定了她要彻彻底底改造霍亦泽冷硬不羁的脾气,和霍亦泽认识这么长时间,只有在霍老太太面前,他才会表现出对人的尊敬和谦逊,至于其他人,尽管他的脾气比以往有所收敛了,可童麦清楚他心底下是万分的不屑和别人打交道,由始至终他心底下的城墙筑得很高,即便他心里的城墙只为她一个人打开,而对童麦來说这是远远不够的。
“喏,东西全在这,快点做事,快点啦!天都黑了!”童麦不断的催促,她的口气里难以遮掩她的指手画脚。
霍亦泽对搭帐篷这些事很不屑一顾,以前和童麦去山顶看日出日落,帐篷也是属下事先替他安排好,平时身边很多事情也是阿进在处理,突然之间要他亲力亲为做这些和他身份完全不搭调的事情,他做不來,脸黑黑的,阴霾滚滚。
“喂,先生,你怎么了?不会是不知道搭吧!还是你想让阿进或者阿sam大老远过來帮你搭呢?”童麦的言语里尽是激将法。
霍亦泽不肯接过童麦交给他的帐篷,不答反问:“离这里最近的小镇在哪!”他沒头沒尾的一句话,童麦一开始有点惊愕,到最后参透他话语里含义:“喔……你想睡小镇的旅馆,早说嘛!”
霍亦泽板着脸面,像这种比老鼠窝还要臭的帐篷,他睡不习惯。
“嗯!”來了一句他最擅长的台词,而往往他在说“嗯”的时候,通常情况下脾气也不小,童麦这时才不管霍亦泽将來会不会把念桐交给自己,也沒有把霍亦泽的要挟放在眼里。
似乎她现在是万分的信任霍亦泽,笃定了他不可能再对自己残忍而把念桐带走,因此她抛开所有,只想帮他改一改他这“娇生惯养”“不体恤别人辛苦,不设身处地为别人想想”的自私毛病。
看看吧!他毛病挺多的。
童麦故作沉思的挠了挠头,指了指远处,故意装糊涂的说道:“好像是……先左拐,然而又右拐,到了分叉口往左……不对,应该是往右才是,不太远……就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你开车很快就到了!”
一百多公里的路程……这是哪门子的不远。
霍亦泽心气得在无尽跳动,被童麦逼得是哭笑不得,他从來不知道童麦在开玩笑的时候,居然还有自己不笑,却让别人笑翻天的本领……
不过就算走一百多公里总比在这里睡老鼠窝似的帐篷要强:“喂,说清楚点,到底是左拐,还是右拐!”
“喂什么喂啊!我有名字,真是的,要与人和善,尊重别人,懂吗?在别人的地盘竟然也这么嚣张,哎……不理你了,我要干活去了!”
童麦重新拾起遮阳帽戴在头顶,朝他可爱的吐了吐舌头,表面上是可爱无害的神情,然而看在霍亦泽的眼底是一肚子的坏水,想整蛊他是么,霍亦泽冷哼了一声,及时的扼住了童麦的臂弯,阴沉的眸色里多了意味深长的隐意,宛如在取笑童麦的用词。
为人和善……是什么玩意。
他霍亦泽的字典里从來沒有这四个字眼,这一生爱上她,被她给活生生的牵绊住,甚至被她给牵制,这是特例中的特例,而从此以后,绝不会再有类似的例子出现了……
果然如童麦所了解的,他发自内心的不愿意和别人深交,相处。
“你干嘛?不认识路,你可以自己去问路啊!又不是哑巴……”
“你说够了!”霍亦泽似乎当真是受够了童麦的刁难和激将,愤然的甩掉了她的手腕,看样子是准备去找旅馆了。
童麦丝毫不畏惧霍亦泽的怒气,也不怕更加惹怒他生气:“请问离这里最近的小镇怎么走!”这一句话,她刻意说得很慢,仿佛是在教小孩子发声练习一般:“你会问路吧!到时你就这么问农民叔叔,阿姨们,他们一定会很热情的告诉你怎么走!”
她谦虚礼貌的说着询问道路的话语,分明是在教霍亦泽如何跟这附近的农民沟通。
而霍亦泽就算是走错了方向,恐怕也不会愿意和这里的人说话,更别说用“请问”的敬词了。
霍亦泽横瞪了她一要吞噬掉她的模样,然而当他火气很大的走了好几步时,童麦才恶劣的开口,口气娇软,还故意叫他的名字,叫得柔腻:“亦泽……”
“干嘛?”回应她的口吻,不仅仅是硬朗,更是完完全全缺失了温柔。
“哦……”童麦立马显得很无辜的表情:“沒事,我只是好心的想要提醒你……确定你可以住旅馆吗?”
语毕,食指和拇指轻轻的拎起了霍亦泽的钱包,笑得万分的诡异:“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偷拿,只是暂时替你保管,怕你做事的时候钱包丢了,丢了巨款就麻烦了,而且,这个乡下地方也沒有什么好消费的,回去的时候我再还给你!”
在瞅见霍亦泽的神情是越來越阴翳时,童麦也适时的加快步伐“逃走”:“我去干活了啰,睡旅馆还是睡帐篷你自己看着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