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泽气得面色铁青:“臭丫头……”
两个孩子的妈了,居然还如此的顽劣,霍亦泽咬唇伫立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始终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还是坚持留下來“受罪”,即便他们几乎一路都在唱反调,相处的极为不和谐……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自己动手撑帐篷,越撑越火大了,傍晚时,阿芬和阿芬父母亲回來的时候,远远就见到有个人在他们家门口忙活着,近距离之下,阿芬惊愕不已,他居然自己动手搭帐篷:“霍……霍亦泽……你……”
阿芬几乎惊讶的说不出话來了,阿芬的父母亲也不断的打量着霍亦泽,刚才一路听阿芬介绍小麦的老公:“这就是小麦的老公啊!长得一表人才,很不错呢?和小麦也很登对!”
“是啊!又高又帅……”阿芬妈妈由衷的表示赞美。
可是?霍亦泽虽然沒有对他们摆脸色,也沒有要和他们打招呼的意思,冷冷淡淡。
此时,童麦从阿芬家的果园出來:“叔叔,阿姨,我又來了哦,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
阿芬父母亲在见到小麦的瞬间,很热情的上前迎接小麦:“瞧这孩子,怎么会打扰呢?我们欢迎你都來不及,每年你都來帮我们家干农活,真是辛苦你了,这次还带上你老公一起來帮忙,我们更加不好意思了……”
阿芬母亲向童麦连连表示谢意,童麦一开始还挺美滋滋的听着阿姨的话,可在片刻之后立即否认:“阿姨……这……他不是我老公啦!”
尽管他们有孩子,但沒结婚,甚至以后也不能结婚,不能在一起,当然不算是老公了……
正文第五十章自大难搞
不……不是老公。
阿芬母亲在得知这个答案时难掩惊愕,可是?刚才阿芬是这样介绍他的啊!难道是阿芬弄错了。
霍亦泽在听到童麦否认这个身份时,脸色即刻阴沉沉的一片,甚至投射向童麦的眼神里也饱含了他的锐利和要挟,她若是敢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之类的答案试试看……
面对霍亦泽投射而來的威胁,一点儿也沒有放在眼里,反而是撇了撇嘴,也不解释他们的关系:“叔叔,阿姨,请问有什么需要做的,尽管吩咐,别跟我们客气!”
“我们”两个字,分明就是包括了她和霍亦泽。
霍亦泽闻言,脸角不由自主的显露出一抹嫌弃,不屑的神情,谁敢吩咐他,除了童麦能吩咐他之外,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选。
“小麦,谢谢了,我们进去做饭,马上就可以吃了!”阿芬母亲父亲一道进了里屋,阿芬也跟童麦眼神交汇之后,进去了,剩下童麦和霍亦泽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干瞪着。
“霍少爷,你效率真不是一般的高呀,搭个帐篷,要搭一天么!”童麦的目光落在他搭了一半的帐篷上,就知道这些富家子弟果然是眼高手低的家伙。
他本來就已经一肚子火气了,再被她这么一说,霍亦泽的恼怒肆无忌惮的倾泻出來,耍脾气的索性将搭到一半的帐篷扯落,童麦有点惊愕,但也算是意料之中,瞧瞧,瞧瞧……就是这等沒耐心的人,他平时还好意思说她呢?
“你扯吧!尽情的扯,反正是你睡的地方,搭不好,你就准备睡地上吧!喔……我忘了,霍少爷你很阔,睡惯了五星级,六星级的酒店,哪里睡得习惯帐篷呢?我看你还是回家吧!kingsize的床……想想都很舒服,是吧!”
童麦至始至终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言语里还是一直在催促他离开这里。
一到夜晚,山区地方蚊虫扎堆的入侵,无孔不入,别说霍亦泽承受不了,连久久住在这里的人们都受不起蚊虫的叮咬。
霍亦泽额头上已然暴出了青筋,一怒之下果真不准备再陪她在这里受罪了,其实“受罪”是小事,关键是童麦的态度太气恼他了,然在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了下來:“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待在这里!”他就这么不让她待见吗?
童麦不语,微微扬了扬下颚,面容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在告诉他,他说对了。
“我进去帮忙,是留,还是走,你自己决定!”即便,她看起來好像是处处“刁难”霍亦泽的样子,口口声声让他回家,实际她还是想他留下來的。
童麦的不挽留,甚至她话语里对他的刻薄,令霍亦泽顿觉自己沒有任何留下來的理由,她爱在这里待多久,就待多久,随便她……
大家一起在屋外开饭时,沒有见到霍亦泽的身影:“霍先生,人呢?”阿芬母亲东瞧瞧,西瞧瞧,仍旧沒有见到霍亦泽。
童麦也顺着望去,帐篷是原封不动的扯落在地,却沒有见到霍亦泽,想必是回去了吧!他那么的挑剔,矜贵,怎么能忍受做这种苦力活。
虽然,霍亦泽会回家是童麦意料之中的结果,可突然之间见不到他,且他是那么轻易的放弃了,童麦心底莫名的有点点酸涩,心情也很低落,却在阿芬父母亲面前装作什么事儿也沒有发生:“可能回家了吧!别管他,我们先吃!”
“你跟他说了什么话,一定是把他给气走了吧!”阿芬凑近童麦的耳畔,小声的嘀咕着,刚才见到霍亦泽搭帐篷,干粗活这事时,当真把她给吓到了。
“哪有,是他自己住不惯乡下,受不了当然就回去啰!”童麦淡然的解释,在以为霍亦泽离开之后,心情突变得很沉重,至少沒有了來时的兴奋和快乐了,故意的欺负,激将他……其实,就是快乐和开心。
霍亦泽不习惯农村的生活,不也说明了他们果然是两个世界的人,谁也沒办法完全很好的去适应对方的生活环境,彻底的融入对方的生活圈子。
“我敢打赌,他一定会回來的!”
阿芬很笃定的回答,既然霍亦泽有勇气來,也有心去搭这个窝,摆明他是为了童麦受苦也在所不惜,他们两人经历了很多事情,远远比这个艰难,若是霍亦泽早早退缩,当一个逃兵,他和童麦就不可能今时今日还能在一起……
童麦不以为然:“可能性不大,出身豪门的孩子,哪一个不是娇生惯养,做不了琐碎事!”
“不不不……起码我觉得霍亦泽还算不错的,喏……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你看……他根本就沒有回去,而是去找石头定住帐篷!”阿芬在看见霍亦泽的刹那,似乎比童麦还高兴,很庆幸童麦能找到这么一个为了她,什么都可以承受的男人,尽管他的态度看上去是冷冷的,可他的心是热忱的就足够了。
童麦转头望向霍亦泽时,晶亮的瞳孔里难掩她的惊异,他居然沒有走,尤其是睨着他手中的石头,进而认真干活时,适才所有撩起的沮丧情绪消失殆尽了。
阿芬父亲也热络的在招呼霍亦泽:“霍先生,辛苦了,快來吃饭吧!”
承袭着农村淳朴好客的民风,阿芬父母亲对霍亦泽的到來都表示很欢迎,霍亦泽停顿了顿手中的工作,眉间情不自禁的蹙紧了,好几个人围着一个矮小的桌子吃饭……这样的情形,令他望而止步。
他不喜欢和不认识的人用餐,很不卫生,尤其是餐具还沒有消毒过,一看他就已经饱了。
霍亦泽干脆当作沒听见,继续干活,他就不信他连一个帐篷都搭不了。
霍亦泽冷然的态度,童麦有些尴尬的道:“叔叔,他不饿,不用管他,都沒干活的人怎么会饿呢?”最后一句话她故意说的很大声,分明就是想让霍亦泽听到。
他则是嗤之以鼻,才不稀罕和他们一起用餐……
所有人在梳洗完毕后,霍亦泽也总算是差不多把这个破帐篷给搭好了,里面窄小的空间令人透不过气來,霍亦泽在钻进去沒多久便立马钻出來,一脸的烦躁和不悦,在钻出來的瞬间恰好瞅见童麦沐浴出來,糯湿的发梢的贴在两腮,带着淡淡的清香味扑鼻而來,不过霍亦泽的视线沒有停留太久,继续绑另一端的绳子,他的耐心给磨尽了,此刻做起事來显得很无奈:“喂,用点力,用力点,沒吃饭吗?”
就他这个做事的范儿,恐怕睡到半夜帐篷便会塌下來……
她在旁边指挥的神态,霍亦泽实在是看不过眼,锐利的瞪了她一眼:“你还有完沒完!”非要和他抬杠不可吗?
听闻,童麦沒有因为他恶劣的语气而不高兴,相反觉的霍亦泽生气的模样还很可爱呢?故意嘟了嘟红唇:“不好意思,我向來就是沒完沒了,沒办法……年龄大了,一时半会改不过來了!”
他气得要命,她却是轻轻松松的,甚至还不难看出她心情极好,原本童麦心情好,能开心一点,他便也会跟着高兴,可是现在,他沒办法高兴。
霍亦泽似乎此刻非常看不顺眼童麦得意忘形的德性,从她身边经过时,刻意很粗鲁的与她肩膀碰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