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婚事,秦莞也装不下去了,坚定地表明立场:“父亲,女儿宁可终生不嫁,也不要嫁给姓魏的那个伪君子!”
“无知小儿!”秦昌气得拍桌子,“魏生堂堂正正一个太学骄子,诗词风雅,文章锦绣,每逢诗会必能拔得头筹,哪一样配不上你?”
秦莞目光冰冷,“既然这么好,便让他去配别人吧,女儿不稀罕。”
秦昌怒极反笑:“就算你稀罕也没用了!你去听听外面是怎么说的——我秦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秦莞努力保持着平静,“父亲,您有没有想过那些流言是谁传出去的?”
秦昌皱眉,“左右传得人尽皆知,源头是谁又有何干系!”
“所以您从来没想过女儿是不是真的受了欺负是吗?也没想过抓出幕后黑手,为女儿正名是吗?”
秦昌眼中划过一丝狼狈,继而语气更加严厉:“说这些有的没的做甚!”
秦莞惨然一笑,“女儿受教了。”
秦昌眉头紧锁,“收起你的阴阳怪气,少来韩氏那一套!”
“你不配提我母亲!”秦莞红着眼圈,转身往外走。
“逆子!”秦昌气极,扬手扔来一卷书册。
硬实的书脊重重地砸在背上,秦莞就像感觉不到疼似的,直挺挺地往外走。
这与死时所经受的疼痛相比,不值一提。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第8章 不期而遇
秦莞亲自上阵把婚事拒了,这让京中豪门茶余饭后又多了一笔谈资。
不过,很快这波流言就被另一件更轰动的事取代了。
魏如安被打了。
坊间都传遍了,说是魏如安被人套上麻袋臭揍一顿,牙齿掉了三颗,清雅俊逸的脸肿成了猪头,骨头倒是没断,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疼得站不起来,只得向太学告了假,躺在床上嗷嗷叫。
他的老师严学究气极了,一纸诉状告到汴京府衙,扬言不找到行凶之人决不罢休。
实际上根本不用找,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事和秦家脱不了干系。
好在秦耀做得干净,没有留下一星半点的把柄,别说汴京府尹,就算告到官家面前,只要秦耀不承认,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乍乍乎乎闹了三五天,除了让魏如安更丢人之外,丁点作用都没起。
秦莞坐在藤椅上,啃着舅舅叫人捎来的水蜜桃,听着彩练绘声绘色的讲述,开怀大笑。
为了答谢长兄仗义出手,她熬夜裁了一对束袖,绣上大气的飞鱼纹,巴巴地送到秦耀跟前。
秦耀跟秦莞做兄妹向来是有出无进,这回难得收到一份礼,一高兴,便答应了带她去金明池玩。
金明池原是朝廷指定的水军训练场,闲杂人等想靠近都难。
如今辟成了一大一小两部分,大的那边依旧训练水军,小的这个圈上围栏,建了马球场,还种了各色花卉。
每年春夏之迹,公子王孙、贵妇娇女齐聚金明池,赏花、饮酒、赛龙舟、打马球,好不热闹。
说起来,这还是秦莞重生以来第一次出去玩。
大清早,一方居就热热闹闹地收拾起来。
清风调脂粉,明月熨衣裳,飞云的巧手穿插在秦莞柔顺的乌发之间,灵巧地挽出一个高高的髻。
彩练挑了许久,终于选中了一只双凤垂珠的金步摇,稳稳地插在鸦髻上。
秦莞瞅了眼铜镜,把繁复的金步摇摘下,换上母亲留给她的珠钗。乌黑的秀发衬着莹润的珍珠,清雅又大方。
彩练拍手称赞:“还是姑娘眼光好,这样一搭不仅没失了颜色,反倒更显俊俏!”
秦莞盈盈一笑,芳华尽现。
她和韩琼生得极像,皆是柳叶眉,鹅蛋脸,娇唇红嫩,皮肤莹白,水润的眸子黑白分明,顾盼之间让人不由地心生爱怜。
不说家里的三个姐妹,满京城也没几个女子比她更标致。丫鬟们即便日日看着,都每每惊艳。
明月啧啧赞道:“难怪就连那状元公都要写诗来夸,咱家姑娘真真是比这花儿还要娇艳三分。”
彩练脆生生地插口:“岂止是三分?要我说明明是十分!”
秦莞笑笑,潇洒地甩了甩披帛,“走,叫她们自惭形秽去!”
四个丫鬟掩唇轻笑,皆是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自家姑娘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
秦耀天不亮就去了水军大营,留下青松、翠柏和十余名家院护着秦莞出城。
马车在二门外等着。
有人比秦莞到得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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