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赐座,显然是没想跟她多说。司琴门儿清,只不过地上黑乎乎的一条铁链令她多看了几眼。
“玉盏姑姑,你替本宫送一送司琴姑姑。”墨挽歌拿了帕子遮嘴,仿佛是困了。
闻言,司琴不好多说,便福身出去了。
出了正殿,二人便默契地停在院中。玉盏从袖子里递出了一个绣着墨竹的荷包,“今儿劳烦你跑这一趟。”
“不过是听从皇后娘娘的吩咐罢了,哪里可言辛苦。”司琴推开了,回首看了寝殿的方向,疑惑地打探道:“太子妃脚上的铁锁,是怎么回事呢?”
玉盏自然地显出几分局促和无奈,拉过司琴的手,将荷包塞进她手中,“这能对太子妃这般的,普天之下不就一人嘛……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其实也是没有脸面,只能暗自里烦心,却没法分担太子妃的一份苦楚。”
司琴捏了手中的荷包,脸上变幻着扬起微笑,“皇后娘娘那边还得伺候,奴婢就先回去了。”
玉盏颔首,“慢走。”
近年关,宫里的宫人们都领到了新衣裳和赏赐的银两。每个宫里的人,正常也会得了主子的赏赐,犒劳他们一年的辛苦伺候,于是在手里凑着一起荷包就沉甸甸了。按理,宫人们是要给主子叩头请安的,然后就是主子赏赐。
二十六那日,墨挽歌坐在床榻上,穿戴整齐,却双腿却缩在被褥里。说是怀了孕双脚浮肿,站立困难。
墨挽歌看着自己宫里的这么些人,一个个行礼请安之后。墨挽歌唤了玉盏,分一人四十两的赏银。包括玉盏和念青在内,在场的也只有十个宫人。
很快,寝殿里就剩下平日在跟前伺候的人了。墨挽歌又指了梳妆台,叫红霞端来妆盒。开了妆盒,将里头没有代表身份的首饰都取出来。
玉盏、念青和红霞一人都被塞了六七样首饰。有贵重到上面镶了拇指大小的红宝石簪子,也有累丝珍珠梅花步摇。要知道,平日得了一个这种首饰便是天大的赏赐了。没想一下子就得了六七个,可是乐坏了几人。
女子爱美,虽说赏赐太过贵重,但是墨挽歌态度强硬,又说不给她们的话就只能蒙灰,于是三人就都收下了。
得了赏赐,几人都是兴致盎然。念青更是直接在寝殿里的铜镜前,就将得来的赏赐一股脑的戴上了,也不管有与自己身上衣裳不搭的。以至于一头黑发上,许多发饰叫人看得应接不暇。
她这般故意作怪,使得旁边一向含蓄的红霞也笑得不行。
墨挽歌也是笑,道:“不如用胭脂,将双颊也都涂红了。那般的话,上了戏台直接就可以唱戏了。”
玉盏亦是凑趣,作势要去拿胭脂给她“上妆”。
吓得念青连忙躲着,叫声又掺了谁的笑声。
外头落雪似乎因此受了惊,在北风中打了卷儿迟迟不愿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