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挽歌摇头,定定地看着她,道:“我一再说了,你是元休哥哥的人,听从他的命令罢了,我没有资格怪你。你对我这般好,会让我觉得你是别有所求。”许是觉得气氛太过僵硬不好,她末的话带上几分轻快。
念青笑得勉强,一瞬间讪讪的,又很快拾掇了自己的情绪,看似随意却又固执道:“太子妃就当奴婢真的是别有所求吧。”
墨挽歌垂下头,不语。
念青眸子里闪过痛苦,她故作轻快地道:“奴婢给太子妃送来不少物什,太子妃待会看一下。李妃娘娘西去,您是怀了孩子,若是身子不适没去祭拜怕也会落人口实,奴婢的意思是,太子妃您找个时间去给李妃娘娘上柱香吧。”
墨挽歌没有抬头,不过却点点头,算是应下了。的确,她有孕在身不去祭拜是有理由的,但难免落人诟病。
对方有反应让念青欢喜,止住了那个话题,顿了顿又换了个话题说道:“奴婢听闻是清风陷害了太子妃,太子妃可有想要如何应对吗?奴婢猜想,殿下怕还是不会处置清风,太子妃心里必然有气,若是您想好了要如何处置她,不若交给奴婢去做?”
墨挽歌飞快抬头瞧了她一眼,又快速的低下头,暗暗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一时又说不出来,于是没有回应。
一直看着她的念青无奈地叹了口气,莫名觉得心情低落万分,又不想与对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这么冷淡,于是脱口便道:“刘太医已经官复原职了,不然也还是请他出手?被陷害到差点被流放,刘太医定然也是有气的。不然,碍于伺候李妃娘娘多年的情分,殿下不会处置她,或许还会放她出宫嫁人呢。”
电光火石之间,墨挽歌忽然意识到一点,脸色也忽然变得难看,猛然看向对方的目光也变得防备而不善。
乍然看到墨挽歌的眼神,一瞬间念青觉得心疼得厉害,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对方为何会这个眼神。于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当场丢了,脸上一片懊恼神色。
沉默。
墨挽歌拿着伤药起身,冷淡道:“你还知道什么事情。不,或者是说,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念青眉心一皱,懊恼不已,怎么就一时脱口说出来了。也实在是无语凝噎,如何说?自己的确知道许多事情,从太子妃嫁进东宫来,关于她的事情,太子知道的比她知道的还少。不知道如何说,下意识地抿嘴,这般被人看起来就是默认了。
见她默然,墨挽歌心一凛,凭借对方这个态度,猜到对方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怕是一清二楚。再想到之前,念青有段时间到崇教殿来,那时或许就是借口伺候自己,目的却是为了调查自己。
想到这里,墨挽歌握着药瓶的手又紧了三分,开口前松了松手,故作轻松地耸肩道:“或许你知道某些事情,你是个聪明的,口说无凭,知道了也无法做什么。纵使是你在东宫可谓是说一不二,但至少也得将究个证据。也就是说,你就算是把你知道的事情都捅出去,如今也动不了我。”
念青被这话砸到愣在当场,稍微反应过来才摇头,她的话从自己脑子里过了一遍再出来,几乎都要被气笑了。可是没法啊,还是得好言好语地解释起来:“太子妃是说哪里的话。奴婢对太子妃您,从未有过歹意。奴婢之所以知道一些事情,都是因为管着东宫的便利,您大可放心,奴婢每个字都会烂在肚子里的。”
墨挽歌眯眼,显然不信。不过现在不信也没有办法,于是墨挽歌这位太子妃选择不再拖拉下去,“你说的话我从未有过不信的,这一回我也信你。不过,你我之间再无任何主仆关系了,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所以,你回去吧。”
也不管对方回不回答,墨挽歌都自顾自地走出去了。
念青无言,目送着她出去,看着她在门口时转身时,沮丧地垂头。再无任何主仆关系……太子妃是以为,自己来崇教殿伺候的时候,身份是殿下的探子吗。单单看太子妃这样子,心里就难受极了,真的是好绝情呐。
话分两头,玉盏本来住的一人就是大房间。出了事之后,房间没人进,还是原来的模样。墨挽歌进房间的时候,玉盏还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短短几日的时间,玉盏就憔悴许多,仿佛大病初愈的人。
这叫墨挽歌心里头难受得很。不过她却笑着,轻快道:“姑姑没睡是在等我过来吧。方才与司琴说话说得久了些,姑姑等急了吧。母后送来个好东西,姑姑猜是什么。”
听到开门声,玉盏就醒了。睁着眼睛看着靠近自己的主子,怜爱又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