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1 / 2)

胶州中有多名女子失踪案,胶州城县令还是很上心的, 一来是失踪的都是城中子民, 二来案件是在胶州大集会上发生的, 这一月一次的集会可是给胶州城带来了不少繁茂,若是出了这种歹事, 且他还没能破案,日后定然会对胶州城的经济造成不小的影响,因而当客栈的掌柜和伙计们半夜簇拥着那会巫术的拐子, 来到衙门时, 县令非但不恼, 反而惊喜不已。

先是听掌柜的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通,又见那拐子惶恐不敢反驳, 县令便立刻着衙役将拐子收监, 还不忘给那拐子上了口嚼子, 生怕他再使用巫术害了衙役。

在这种情况下, 县令又听了掌柜的转述的林宁的话,当下也是深信不疑, 便让掌柜的照做。

尔后, 掌柜的将林宁先前交给他的纸人和木偶往地上一扔, 那纸人和木偶顿时就迎风长起来, 俱是长到几岁孩童般大小, 接着就朝外面跑了出去。

县令喝令衙役跟上。

转过几条街,那扛着矛戈的纸人和拎着弓箭的木偶人就来到了算命先生租住的院落。

算命先生本来以为他们是办好了他交代的事,可等一瞧见跟来的衙役们, 就本能的觉察到了不对,当即他也不狡辩,就直接在衙役们跟前凭空消失了。

衙役们:“!!”

不等他们再愕然,那如同几岁孩童大小的纸人和木偶人却是都朝着一个方向一个是投掷矛戈,一个是开弓射箭,那锋利的矛戈和如同真正的精铜打造的箭矢,在空中好似撞上了什么。

“哎呦!”

原先凭空消失的算命先生哀嚎出声,被矛戈和箭矢扎中的地方还流出血来,这么一来他的隐身术就没有了效用,又衙役们本来还胆战心惊,如今瞧见了这一幕心中觉得滑稽的同时,平常的胆子也跟着回来了,纷纷上前将被扎出原形的算命先生包围了起来,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打的算命先生鼻青脸肿,不住的求饶。

衙役们这才收了手,用镣铐将他锁住,押往衙门去了。

纸人和木偶人早在破了算命先生隐身术后,就恢复了原貌,被侯在算命先生院落外的林宁收了回去,在袖里乾坤中找了地方将它们存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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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宁在客栈用过早饭后就准备离开胶州了。

她接下来要去哪儿,并不是漫无目的的。

那会巫术的拐子并不是第一次造畜,他本在黄河以南活动,每每去到一个地方,就用这种巫术拐走当地的女子,甚至还有当地的孩童,将他们分别变做驴子和羊崽,就那样不让守城的差兵怀疑的把他们赶出城,尔后将他们赶到其他地方,将他们变回来后或卖于娶不上媳妇的人家,或卖于大户做仆从,或是戏班子与杂耍团等等。

如此往复。

这个拐子从前拐走了数十人,最久的都能追溯到五年前,林宁准备去将他们解救回来,再不济也得让他们的家人知道他们的行踪。

至于这拐子?他的罪名已经落实了,县令已判他不日被乱棍打死,和那个害了好几个人的算命先生同一个待遇。

林宁就不留下来观刑了,在拒绝了县令的送别后,就像昨日来胶州城般,负起龙吟剑,不紧不慢地朝着城门走去。只等她还没有走到城门口,就被赶着马车过来的小茶馆老板娘追上了,同来的还有昨日被拐的四个女子。

老板娘名为柳四娘,见着林宁很有几分不好意思,到底他们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清楚昨日在大宅院门外是他们错怪了人家。不过柳四娘搭眼一瞧林宁,见她神情自若,目光明净,并无任何怨怼,心中跟着一松,也不由想:‘什么叫气度?这才真真是气度。’

如此一来,柳四娘也不再扭捏,爽利道:“道长,昨日是我们错怪了您,妾在此代我们向您陪个不是。”另外四个被救的良家女也跟着向林宁道谢。

林宁坦然受了她们的礼。

柳四娘瞧着更觉得惭愧,“街里街坊得知是您救了三娘子她们,便凑了些许钱财来叫妾来奉给您。妾想您怕是瞧不上这等俗物,就准备了些自家炮制的山茶,三娘子她们连夜为您赶制了一身衣物,还望道长不要嫌弃。”

林宁没有收他们的银钱,山茶和那身衣物倒是收了下来。再一想他们连面都没露,只让小茶馆老板娘代为出面,而这个老板娘在心性上胜那群男人不止一筹,不禁让林宁更高看她几分,想了想便从袖中拿出一枚刻了法阵的玉珠,将它送到老板娘手中:“日后若是遇到难事便将它打碎,贫道会立刻感应到,不过贫道由衷希望它不会有用到的那一日。”

柳四娘先是一愣,稍后喜不自胜,再次好生谢过了林宁。

林宁朝她颔了颔首,便转身离开了胶州城。

结果出胶州城不到半里路,清风中就夹带了一股狐骚味。

林宁:“…………”所以是狐未至,味道先到吗?

这次出现在林宁跟前的是在大宅院中四个狐女中最大的那一个,看得出来她特意梳妆过,穿着一袭轻纱质地的海棠红衣裙,更衬得她娇艳欲滴。还有她刚现身,就来了个平地摔,还是正朝着林宁怀中摔过来的那种。

林宁眉心一动,那狐女就只觉得有股气劲托住了她,叫她怎么都摔不下去。

狐女:“……”

这个狐女叫胡三娘(她前面还有三个姐姐,不过已经出嫁了),她直起身体来含情带嗔道:“道君好生怜香惜玉呢。”

林宁不是很懂这个逻辑:“那听你的意思,你是更愿意摔个狐吃屎了?”

胡三娘:“…………道君说话怎得这般粗鄙?”

林宁直截了当道:“你想做什么?”

胡三娘却是掏出个粉红色的帕子遮住半边脸,一双媚眼儿却是秋波纵声:“道君这么直接,叫妾好生害羞哩。”

林宁顿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你能好好说话吗?”

胡三娘:“……道君怎这般不解风情?妾是瞧着道君道法高明,叫妾一家有了安身立命之所,妾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说着就要往林宁身边依靠,而林宁懵逼归懵逼,却不妨碍她拔出了连着剑鞘的龙吟剑,挡在了她们俩之间。

胡三娘:“…………”

林宁反应过来:“我对你没兴趣。”

她瞧了瞧胡三娘如遭雷劈的模样,想了想又补了句:“抱歉。”

胡三娘却一点都没觉得被安慰到,她捂着她如花似玉的脸,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哭着跑开了。

林宁:“……”

‘我才是受到惊吓的那个,好吗?’林宁腹诽着,不过她到这时候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如今在外人看来是一个可啪的美男子。

咳。

不说这个形容词多微妙,可林宁她对啪啪当真没什么兴趣,再说了即使抛开她芯子是个女的这一点来讲,她如今的本体可是有两个丁丁的白蛇,那她也不会对像狐女或是其他物种感兴趣啊,她还没有那么重口味,不过这好像一竿子就将那些和狐女苟合,甚至将和狐女苟合当做平生一大幸事的人打死了来着。

但那又怎样?

林宁自认还是个小清新,于是在发散下思维后,心灵又归于空明,继续行她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