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杨蔚奉使出鲁阳袁术应盟击豫州(1 / 2)

陶谦那边遣人去见袁术,密谋共取豫州。

荀贞这边专心内政、军务,并加深和徐州士族、豪强的联系。

一时间,徐州地界虽是暗潮涌动,倒也暂相安无事。

董卓废五铢钱,换铸小钱的后果很快就显露了出来,长安那边传来消息,货贱物贵,一石谷价至数万钱,按照官价,一万钱折合一斤金,也就是说,几斤金子才能换一石谷粮。这些年来,先是黄巾起义、继而西凉叛乱,长安都受到有影响,百姓的日子本就已过得艰难,现下又因董卓更铸小钱之故,雪上加霜,那边百姓现下的生活可想而知,必是如处水火中。

却说陶谦遣了使者冲锋犯寒,这日来到鲁阳,见到了袁术。

能被陶谦遣来见袁术的自是陶谦的心腹人,此人姓杨名蔚,字仲豹,籍贯丹阳,却乃是陶谦的乡党,跟从陶谦已有多年了,上次代表陶谦来和袁术定盟的便是他。

既已来过鲁阳,见过袁术一次,所谓“一回生、两回熟”,杨蔚与袁术也姑且算是个熟人了,见到袁术,他行礼下拜,口中说道:“拜见将军。”

袁术叫他起身,请他入座,说道:“前些日与君一见,深服君才,正不知何日方能与君再见,而君今日便至,解我相思之渴,何其幸也。”

杨蔚心知袁术这话只是“面子活儿”,上次他来见袁术商议定盟的事时,袁术举止颇是傲慢,又哪里有“深服君才”的样子了?他却也明白,陶谦虽是一州刺史,名义上占了一州之地,而袁术的地盘至今只不过有南阳一郡,可一来袁术出身高贵,再则他现官居“后将军”,官位也要比陶谦为高,故而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与陶谦结了盟,可究袁术之本心,料来实是未给陶谦几分敬重的,所以杨蔚也就没把袁术这话当真,在脸上做出惶恐感激的模样,谦虚了几句,又吹捧袁术了几句,觑得袁术神色好转,遂趁机把自己此次的来意道出。

他说道:“今蔚再来,复拜见将军,是奉了鄙主之命。”

杨蔚虽是陶谦的心腹,但他没有在徐州任职,不是官身,他与陶谦不是下级与上级、而是门客与家主的关系,因而他称陶谦为“主。”

袁术“噢”了一声,说道:“这大冷天的,陶方伯也不让君歇歇,又遣君来,不知是为何事?”问道,“可是广陵荀贞有了什么异动?”

“这倒没有。鄙主遣蔚来,非是为荀侯,而是为豫州。”

袁术心中微动,问道:“为豫州?”

“正是。”杨蔚与袁术接触虽然不多,然而已颇为了解袁术的性子,他这次来见袁术,又是处在一个“被动”的位置上,因而却是不敢在袁术面前卖关子,不等袁术再问,直接便把陶谦的意思合盘托出,说道,“今豫州形势,将军必知,孙文台沐猴而冠,鸠占鹊巢,倚仗兵势,逼走孔公绪,而竟自占豫州,名号‘刺史’,倒行逆施,荼毒一方,凡豫州士人无不为此怀忿,这些时日以来,鄙主接到了不少豫州名士的书信,他们不但详细述说了孙文台的暴行,并都在信中恳请鄙主出兵西向,以解豫州百姓苦难。”

说着,杨蔚取出一叠书信,起身离席,奉给了袁术。

陶谦成名、为宦多年,虽因他性格刚傲之故,朋友称不上多,但也不是没有朋友的,在豫州他也有几个好友,这些书信便都是他的这几个好友应他之情、专门写来给袁术看的。

袁术随便翻了翻,见信中内容确是如杨蔚所言不差,而观各信的落款姓名,却无有一人是州郡名人,甚至其中有两个人他压根就没听说过,只是从其人之籍贯、姓氏,大略猜出了可能是出自哪个家族的,杨蔚所谓之“豫州名士”之语明显是加了水分,而且是不少水分的。

袁术顿心中了然,心道:“刚才我问可是荀贞有了异动,杨蔚回答没有,这话显是在哄我!陶恭祖今遣杨蔚复来,言豫州云云,明显是想要借我之力,使豫州大乱,从而调荀贞援孙,……‘以解豫州百姓苦难’是假的,‘以解荀贞给陶谦造成的压力’是真的。”

袁术把书信丢在案上,也不说破,只是口中说道:“陶方伯国家干臣,军阵名将,今应豫州所请,兵击豫州,必是马到功成。”

杨蔚说道:“豫州者,将军之家乡也;将军者,天下之人望也,故鄙主虽得豫州士人书信请救,然却不敢冒然自专,遣蔚今来复拜见将军,便是想请与将军一道出兵。”

“想和我一起出兵?”

“是。”

“豫州固为我的家乡,孙文台固然暴虐悖逆,可实不相瞒,我而今兵寡粮少,南边又有刘景升咄咄相逼,实是没有余力北顾豫州啊。”

陶谦这明显是“驱狼吞虎”之计,想用袁术来调动孙坚、荀贞,从而谋得他自身的利益,袁术又不是傻子,怎肯上当?

陶谦也知,空口白牙的几句话,肯定是难以说动袁术的,所以在杨蔚来前,他特地对杨蔚有过交代,杨蔚当下说道:“鄙主愿以将军为主,徐州为辅。”

“以我为主亦无用也。我兵马既少,粮秣又缺,南复有刘景升相逼,实是难以出兵北进。”

“鄙主愿出十万石粮,以充将军粮秣。”

“十万石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