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两步，没有去看张玄龄，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苏立雪。苏立雪茫然地和他对视了一眼，心里感觉好像是在做梦一样，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好像不是梦，可是又实在无法确定。这时，林昆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说道：“盟主，你……你去看看，去看看……”

苏立雪这才意识到应该去看看张玄龄的死活。他走了过去，蹲下身来，仔细地察看。只见张玄龄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嘴角有一丝鲜血流出。他伸手试了一下张玄龄的脉息，什么动静都没有；又摸了一下他的肌肤，已经开始变凉了；再摸一下刚才被自己击中的胸口，只觉胸骨寸断，向内塌陷，坚利的胸骨一瞬间向内陷入，必然使得身体里面五脏俱裂，因此，一切的迹象都表明：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死了！

张玄龄死了？他就这么被打死了？这是真的吗？

苏立雪对于自己与张玄龄之间的这场生死对决，设想了许多的结局，有自己惨胜的，有自己惨败的，也有与对方难解难分的，还有其他各种稀奇古怪的可能，但就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轻松地一招将其毙命，这本来是最没有可能出现的结局，但是却偏偏地出现了。他站起身来，茫然地回头看了看林昆等人。林昆见张玄龄躺在那里始终一动不动，胆子便也大了一些，走了过去，也蹲下身察看了起来。萧天杰、金虎爪等人也跟了过来，几颗脑袋凑到了一起。

林昆最先站起了身，他那一双老眼发直，须发颤抖，喃喃地说道：“死了，真的死了，他……他竟然真的死了——”说到这里，他那浑浊的老眼突然放出了光芒，高举双臂，用变调的声音对着武林群雄高声大喊了起来：“张玄龄死了，张玄龄真的死了——”

“啊——”武林群雄们都大吃一惊，纷纷涌了上去，这个看，那个摸，还有的人抓住张玄龄的尸首摇来晃去……终于，所有的人都确信，眼前躺在这里的这个人，这个被叫做张玄龄的老头子，他真的死了！

“哎呀，他……他真死了，这可太好了！终于天亮了！”有人兴奋地高声叫了起来，发出了欢呼，还有人高兴地跳了起来。

“先等等——”一个声音高叫道，说话的乃是萧天杰，他大声叫道：“刘妈，刘妈在哪里？”

刘妈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这位大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好好看看，这个人真的是张玄龄吗？”

刘妈答应了一声，走过去俯下身来，仔仔细细地察看，看了半晌，最后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他，这就是张玄龄。”

萧天杰的两道浓眉蹙了一团：“刘妈，你平时经常见到张玄龄吗？”

“我……我不经常见到他。不过，我自幼和主人在一起，主人每次到无极峰来都带着我，张玄龄到主人那里去看她，我也在一边伺候，这么多年来我见到张玄龄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所以我不会弄错的，没错，这个人就是张玄龄。”

金虎爪上前一步说道：“张玄龄有没有什么替身，或是……同胞兄弟？”

刘妈摇了摇头：“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主人也没有跟我说过。”

“奇怪呀，如果真的是张玄龄的话，那他怎么这样不禁打啊？我感觉……感觉他好像是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啊？”金虎爪摸着胡子，皱起了眉头。

萧天杰也抓了抓头发，说道：“难道他真的是病得特别严重，以至于武功全失吗？苏盟主，你好好回想一下，刚才你打他那一掌，有没有感觉出他的功力还剩下几成啊？”

苏立雪一直都在沉浸在困惑之中，听了萧天杰的疑问，他更是感到大惑不解，完全摸不着头脑了，于是，他拼命地回忆起自己刚才出手的那一瞬间张玄龄所有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