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海经商
瞿二姐在娘家只待了两日便走了。
几年未家来,原想着多待个几日,与爹娘、姐弟叙叙情谊。
谁知丈夫一合上门就拉着个长脸,只叫她赶早的与丈母娘几个辞了别早些家去,家里庄稼还等着种,若是她回一句几年未见,还想多待个两日,他就要说你这是想一家子都喝西北风,错过了春雨就等着到时饿肚子吧!
瞿二姐无法,一面心里知道丈夫没甚个出息,自尊心却是老大,瞧见别个富裕了,自个寒酸样,就不愿出来丢人现眼,旁的亲戚都上前巴结,他却自持矜贵坐在一边兀自填肚。
她这大弟她也是了解的,是个冷性子,自家丈夫不主动去说话,想来他更加不会主动过来套近乎,无奈之下只得与爹娘辞了别。
王氏到底心疼女儿生活不顺,背着人塞了十两银子叫她收好,“娘也没多少了,这还是你大弟把的,你大弟虽是在镇上置了宅子,瞧着气派,但实际现今没甚个进项,时日长了也是要吃空的,这一家子还有的愁。”
瞿二姐舔着脸接过,听了这话,心里知道娘话里头的意思,“女儿不孝,娘家里生我养我,非但没孝敬过,现如今嫁出去了反倒还家来拿银子,若不是真要揭不开锅,女儿怎么也没脸接下,如今确实到了顾不得脸面的时候,娘且放心,待日后娃儿们大了,各自能相帮家里了,女儿加倍还了您。”
“好。”王氏叫她这副可怜样给弄得红了眼,“快些去吧,家里爹娘,姐姐弟弟都是在的,在夫家也不需活的太小意,娃儿都给他家生了几个,该硬起来的时候便硬起来,长久软着,别个都只当你好欺负,日后怕是要变本加厉的欺你。”
这是真为她好,瞿二姐自然省的,“女儿省的,出去了。”
王氏点了头,几人将他们送至了镇口,也就回了村里。
两个老人家不愿住到镇上,杨氏作为二房,自然更加不可能跟着去住,大房一家子离村住到镇上,几个下人也被带走,现如今除了二老,只有她们娘仨儿并一个玉兰在院里住着,少了大伯一家虽然清静快活不少,但活计却多了起来。
杨氏如今不比以往,自家男人是个不靠谱的,一颗心被个狐狸精迷住了,尽做些不干净的污糟事儿,她也不指望他回乡来改过自新。往日泼辣的性子,竟也懂得收敛起来,平日家里大半活计玉兰包着,她也就在旁帮着打下手,日子倒也过得。
可瞧见炜哥儿一日日大了,现今读书一事还没个着落,她这心里就着急,日日琢磨着寻个啥挣钱的活计,得了银子好叫炜哥儿早日进了学堂。
她日日愁着,后来思着回趟娘家求自家兄长支援一下,日后待炜哥儿出息了再还他恩情就是,哪知去的路上想的甚美,回来时却是被气的牙齿打颤。
自家兄长好歹一块儿长大的,不说别的,骨子里头流着一样的血,如今倒是翻脸翻得十足快,竟被个婆娘拴在裤腰带上,任他向左,他就不敢向右,白白生了个大块头,骨子里却是个窝囊种。
杨氏气的一路疾走,待瞧不见人了,才躲在一旁哭,若是娘还在,她哪儿会受这样的气,别个定都是来讨好她的。
待哭够了,她又抹了泪往家走,心里打定主意再不回娘家了,回到家里就求了王氏一遍,王氏听了她家去一趟求兄长借银子未果,现下个又哭哭啼啼的求靠自个,肺都快叫她气炸了。
“你倒是长了能耐,还闲不够丢脸!”王氏气的拍桌子,“炜哥儿是我瞿家的子孙,哪里就要你操了那个心,你这趟回个娘家,不知情的还只当我瞿家虐待了子孙,进学都不许他进,平白叫人嘴里多个噱头!”
杨氏听了有戏,再不顾其他,跪在她脚边任她打任她骂,就是不还嘴,倒叫王氏一肚子火熄了不少。
夜里与自家老头子一合计,第二日便打点起这事来儿。
这头瞿元霍也在忙碌,王氏说与瞿二姐的话不会有错,他如今身上虽还有些积蓄,但长久下去无个进项实在不妥,避免到时坐吃山空,一家子老小喝西北风,他还是早日务个活计较妥。
原先打算用手头积蓄开个茶楼饭馆的,后头几经思酌又察觉不妥,茶楼饭馆钱来的是快,但镇上也开了几家年数不短的老店,自家没有别出心裁的镇店之宝,家里手艺精湛独特的厨子也是没有,要想在那老字号底下生意红火,自然是自讨苦吃。
后又经几个原先一道打猎的伙伴儿怂恿,见镇里风气算好,那吹拉弹唱的馆子零零散散只得两三个,且那落脚的地方俱是阴暗狭窄,人还未见着,半道上就打了退堂鼓。
几个平时性子游荡的便在一旁撺掇他,在镇上选处好店面,又可在旁处买些个嫩雏儿回来,正经开门做生意,金子银子定是流水一般滚进兜里,兄弟几个亦在店里帮着看守门户,再往县衙里送些银子,哪里还怕到时生意不稳当被人砸了店,只要一应打点好,钱财自是好赚的很。
瞿元霍听了并不急着应下,也未回绝,他思着这些人虽说品性有待提高,如今时不时酒肉维持着,日后出了事倒也算是个相帮的兄弟。
回了家,娇杏自然要问他整日做了些啥事,瞿元霍原也没想隐瞒,直说了与她听,谁知他话音未落,她就发了火。
娇杏虽然发火,但却不像外头泼妇那般不顾形象张口大骂,她也有自个的一套章法。
杏眼儿瞪得老大,气鼓鼓地在他胸前捶打,倒不像发火,反倒更像在撒娇,“你如今倒是越发能耐了,好的不学,尽学些下三流破档子事儿,竟还要去开妓/院,我可告诉你,你若真去开了,日后我就带着晋哥儿走,叫你与你那些花娘子恩恩爱爱去!我……”
瞿元霍及时捂住她的口,一面又捏着她的脸颊玩,竟还有闲情说笑,“你亦是能耐了,张口闭口下三流,妓/院的,话一出口都不带打结,怎的就没见你脸红,这是女人家应说的话?”
“就许你们男人整日心思歪斜,便不许我们女人家发泄两句。”娇杏扯下他的手,坐到他腿上勾住他的脖子,放软了声儿,“你可千万别做这行,你要真一门心思去做了,日后我再不理你,说到做到。”
娇杏话说的软绵,心里却是气的不行,往日见他一副冷性子,处事又妥帖,只当是个心正的,如今看来天下乌鸦一样黑,就没哪个男人不偷/腥。
现今说的好听是为了赚钱,待时日久了,人就浸在了胭脂红粉里头,要想抽身哪里容易,为了不给自个添堵,到时白送上门的女人沾了他的身,两人之间的情怕是也要到了尽头。
“你别做……你别做……”想想着,就心酸的落了泪,抱着他的脖颈就嘤嘤啜泣起来,“前头刚叫二叔莫要败了瞿家门风,你这又是行的什么事,若是真做了,那你这不但是败坏门风,反倒还要被些个女人家戳脊梁骨,你要我与晋哥儿往后怎的见人,他还那样小,日后一道读书的同窗又该怎样瞧不起他,不论这些,便是家里两个老人家也要被你气出病来,你倒是想过没有?”
瞿元霍见她当了真,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不过与你说一声罢了,你还当了真,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
娇杏也气,腾一下自他身上起开,“再不理你……总爱这般戏弄人!”说着,就要逃进屋去。
瞿元霍一把将她揪回来,禁锢在怀里,“气性越发大了,我话未说完,你就接了口,到头来怨我,怎的这样爱耍赖。”瞿元霍拧了下她的小鼻头,两人方才纠缠一番,她气性又大,如今靠在他怀里,正喘气个不停,鼓鼓囊囊的两团更是抵得他身子酥/麻,想也不想就将她就地正法。
娇杏不服,可劲儿捶打着他,就是不叫他得逞,瞿元霍原先还乐在与她周旋,后头实在耐不住,摸来锦带将她两手捆在床头,两腿儿桎梏在臂上叫她动弹不得,兀自操弄着。
过程中眼泪水儿流个不停,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小口里一直嘤嘤出声,见她一副雨打娇花蔫了的模样,心头的肆虐心越加膨胀,竟是不顾她委屈,自顾自的梳弄了近两个时辰,天色擦黑,外头晋哥儿在叫了,才方止歇。
娇杏叫他弄得险些晕过去,迷迷瞪瞪间还不忘了哭他狠心,“人家手疼……呜呜呜……胳膊脖子都是僵的了……”
瞿元霍刚吃了甜头,心情自然好的不行,对她有求必应,解了束缚她的锦带,抱了起来就去泡热水,事/后歇下不提。
江氏如今住在正院里,平日里娇杏并不去打扰她,她走瞿元霍那处听得消息,知道她身子大不如从前,平时也只在自个院里带着晋哥儿,教他学说话学走路。
后头几日,瞿元霍在镇上寻到个门面,开了间首饰铺子。地段处在街道偏后,但碍不住款式翻新,价钱公道合理,开张当日生意倒也不错。
铺子上的生意他交给青松与两个新买来的下人一道打理,自己则日日往商会跑,待使了不少银子打通了关系,首次下了海。
娇杏原先不让他去,可碍不住他心意已决,又说自己银钱使出去不少,总不能白白打水漂了。娇杏知道他心有大志,对眼下这个小铺子并不知足,但知道他要去以身犯险,心里还是担忧的日日寝食难安。
临走之前买进几个护院,跟头也再置了两个媳妇子,就怕她一人在家受了欺,可他哪里知道,便是安插再多的人,身边没了他,自个的心便无法安稳。
瞿元霍一走,王氏便也常过来,大姐同在镇上,自然也是时常过来看看,渐渐时日久了,倒也安下了心来。
☆、爹爹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