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对…为什么梦境之中的妈妈,反而是更有温度的?刚刚抱着自己的那个…是谁?
夏绾猛地从梦境之中惊醒,“妈妈?!”
额上突然一湿润,女人的亲吻在夏绾额上扣了下来,“怎么了?”
夏绾忙摇着头,容颜再像,也不是妈妈。“你不是她!”夏绾一把推开了女人。
女人脸上还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轮廓却渐渐模糊。刚刚的小木屋从夏绾身边消失了,山谷也不再是山谷,而是漫无边际的黑暗。
一只手从夏绾身后伸了过来,紧紧握住了她的左手。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夏绾竟然觉得一丝温暖。看不见光,可寻着他身上的紫气,夏绾认出了他来。“凌墨!”
“嗯!”凌墨微微点了点头。
夏绾:“是你么?”
“不是幻觉,是我。这里是青乌子的幻谷。刚刚你是不是也有幻觉了?”
夏绾点头:“我见到我妈妈,可惜不是真的!只是我自己的幻觉罢了。”
凌墨指了指远处那个光点,“我们往那里走!拉紧我的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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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木一在山谷四处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如何出去的路。加上他本身贪恋,并不想那么快出去。既然寻不到出口,便去木屋再问问祖师爷。
门上敲了三下,青袍来开了门,见还是赵木一,“你本该走了不是么?”
赵木一抱紧着坛子,“后辈无能,还未找到来时的路。不过后辈还想求祖师爷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
青袍一挥袖子,“有话进来说吧。”说着让出一条道来,给赵木一进来。自己则走去茶桌前坐了下来,抬手倒了两杯凉茶,指了指其中一杯,给赵木一,“你喝。”
赵木一没想到会这样受到祖师爷的款待,“谢谢祖师爷!”
“你所求何事?”
赵木一笑容谄媚,“后辈想留下来,跟着祖师爷一起修行。”
“哦?”青袍不置可否,抬手一杯茶已落肚。
赵木一连忙从椅子上起来,跪在了青袍脚下,“后辈是真想能跟着祖师爷一起修为,和祖师爷一样,做个真正的仙道人!”
青袍不紧不慢:“你既知道我以出行修道,便知道修道之人不可有尘世眷顾。可如今你来我这里,本是为了救你女儿。那道黄符还在你女儿的坛子上?”青袍指了指被赵木一小心放在门角的坛子。
赵木一回头看了看,“女儿是我的骨血,我却是不能放之不理。可只要她能活过来,我的心结便了了。自此修行出家,跟随祖师爷修行,我心甘情愿。”
“可若我只能答应你一件事呢?”青袍收了手回来,“你也知道,救你女儿是逆天而行。如今你还要在我这秘境里,用我的灵气,我还需对你传道授业,我大可不必卖你两个这么大的人情。”
赵木一抬眼看着青袍。
青袍仙风道骨,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祖师爷是说,跟着祖师爷休息,就要放弃我女儿的性命?”
青袍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没错。”
赵木一沉默不语,低下头去细细思考。片刻之后,才再次抬起头来,“祖师爷,我想好了。我女儿尘缘早就尽了。我既然要和祖师爷修行,自然不能再有尘世挂念。她去了,也是好事!”
“真的想好了?”青袍询问。
赵木一一咬牙,再看了一眼那坛子,赵孤已经死了,他也为了她做得够多了。回过头来,赵木一抬眼看着青袍,十分确定,“祖师爷我想好了!”
嗖的一声,坛子上的黄符被青袍收了回来。“那你去把她葬了,而后再回来,我与你行拜师之礼。”
赵木一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门旁,弯腰下去抱那坛子的时候,手竟然开始有些抖。他在心里念叨,“女儿,不能怪阿爹,阿爹找着机会和祖师爷修道,以后便与凡世无甚关系了。你无怪阿爹,走到今天,阿爹为了你,也已经心思疲惫了。”
赵木一颤抖着抱着坛子起来,走出了木屋,在山谷里寻了一处灵气好的穴位,挖了个坑。便把赵孤的坛子埋了下去。
回来木屋,青袍和他行了师徒之礼。他这可算是成了青乌子的关门弟子。
青乌子夜里睡木屋,让他睡在外面。过几天自己寻个好地方,也自己盖个木屋好住着。第二日一早,青乌子便教了他吐纳之道。这些赵木一会,只想着重新拜师,自然要一步一步来,既然是往仙道上走,可急不得。他铁了一门心思要修道成仙了,可偶尔也会回去赵孤的坟头看看。他这女儿生前不得善终,死后也没入轮回之道。在这秘境之中埋着,也算是福气了。
山谷灵气深重,草地树叶上常有朝露,喝了延年益寿。青乌子让赵木一每日一早,摘来给他喝。也提点他每日清晨喝两口,修为能长进得快些。
日复一日,修习也有了些小成果。经过这段日子的吐纳,和秘境之中灵气滋养,竟然已经在体内观到了明镜。他和青乌子说了,青乌子只道,还需继续苦练。赵木一自幼学这个,是为了讨生活,如此清灵地修行,还是第一回 。他挺是满足的。
只是这一日,跟在青乌子身边打坐的时候,他发现个奇怪的东西。他那铁面的师傅,屁股后面竟然有个尾巴。他揉了揉眼睛,没看错。许是在秘境之中久了,眼睛只会比以往灵光,又怎会看错呢?
尾巴是白色的,肉嘟嘟的,像条大虫子。青乌子却在修习,他没打断。
青乌子没睁眼,却提醒他,“修习之道,最忌心不静。”
“师…师傅,你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赵木一小心试探。
青乌子却不以为意,“相由心生,是你心乱了。”
“是!”赵木一谨遵了青乌子的教诲,闭上眼来,静心继续吐纳。
又过三日,赵木一给青乌子一早送朝露饮的时候,青乌子不见了。床板子上,只有一条大白蛇!赵木一手中的朝露撒了一地,碗也摔了个粉碎。大蛇被这声音惊喜,一股脑窜出了屋子。
赵木一脑中先是一片空白。而后才在脑中回放起进来第一日的情形来。那青袍道人,从未说过他就是青乌子,只是赵木一一开口就叫了人家祖师爷爷。
正犹豫着,青袍从屋外回来,“为师一早去了山上吐纳,今日的朝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