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脸色有些沉,萧铨和萧瑞已经经由他安排入了太学,身份也没有对外隐瞒,永宁侯府那边得到消息也不奇怪,但若是永宁侯府足够聪明,便不会在这时候凑上来!
他被逐出萧氏一事还有人盯着呢?现在没继续咬着不放不过是不想激怒皇帝罢了,如今,他安排萧氏子弟入太学,与萧氏交好,在其他人的眼里究竟读出几种意思也说不准。
永宁侯府这时候最该做的便是完全置身事外,不让任何人觉察出任何一丝长生长公主驸马与永宁侯府有任何的关系!
他现在却跑来,还是在这个时候,是要找死吗?!
“不见!”
“这……驸马爷……永宁侯说……若是驸马不见他……他便跪在府外……”长公主府的总管算不得上是心腹,不过也是兢兢业业的,还算是忠心,而且于皇家而言,一府总管生死荣辱都跟自家主子连在一起的,便是主子不信任,也容不得有二心,所以,自然也是希望长公主府好。
如今长公主和驸马爷即将启程前往西州,不好再出其他事情。
“李长林现在是京畿大营的统领,他的侄子跪在我们家门口算什么回事?”长生道,“你去见见吧。”
萧惟压下了怒意,不见也得见!
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十万火急、性命攸关,李跃也不会来找他,可他不得不来!如今能够出手相救的怕就只有萧惟了!
“我求你……”李跃一见到萧惟便跪了下来了,神色十分着急焦虑,眼底泛着血丝,整个人都有些狼狈,他咬着牙,哀求道:“救救母亲!”
萧惟眼底瞬间掀起了风暴,“都给我退下!”
原本只是在大厅外候着的下人,当即便退了出去了,萧惟没想到他一上来便是这般,否则早便清场了!
李跃看着他,“我知道你恨母亲,但是,她终究生……”
“你若不想你们永宁侯府满门抄斩的话,就好不要再往下说!”萧惟阴森森地打断了他的话,剐着他的目光冷的可以冻死人。
李跃没有退让,“皇后让人将母亲带进了宫里,至今未曾出来!”
“与我何干?!”
“母亲……”李跃抿了抿唇,脸色也灰白了下来,“你去西州一事……与……与母亲有关!”
萧惟眸子一睁,即便可以预计到李跃所说出来的话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但他如此说……“你以为我会信吗?”
他去西州一事与她有关?!
“还是她已经恨我恨到了让永宁侯府与我同归于尽?!”
除了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告诉皇帝,借此激怒皇帝,他想不出她还有什么本事让皇帝将他调去西州!
“前些日子……太皇祥太嫔病重……宫里来人召了母亲与二婶入宫侍疾……母亲见过了太后……”
即便册封大典还没有举办,但圣旨已下,宫里宫外都已然顺从圣意,尊余氏一声太后。
李跃亦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竟然有胆子这样做!
“她做了什么?”萧惟冷声问道,皇帝突然间取消了拼命维护的册封大典,那个人见过了余氏……这才是皇帝要他们离开京城的原因?
李跃苦笑:“母亲没有告诉太后你们之间的关系。”
萧惟眼底的冷意更深。
“她跟太后说……若你们留在京城……必定会对她不利……”李跃继续道,“母亲只是说了这一句话而已,其他的什么也没做过,她只是想让太后向陛下进言,将你调离京城而已,可没想到太后居然会……居然会瞒着陛下私自盗用了玉玺,给兵部下了调动的诏书……”
萧惟满目错愕。
永宁侯老夫人不管对他做什么他都不觉得奇怪,可余氏……余氏她居然……居然敢私自盗用玉玺假传圣旨?!
她疯了吗?!
难怪,这道调令来的如此突然!
即便皇帝要逼他们离开京城,也无需将他们调去西州,直接打发他们去皇陵继续为先帝守陵,这比将他们弄去西州大权在握好多了!
原来竟然是如此!
竟然如此?!
“你如何知晓?!”萧惟冷声质问,“盗用玉玺是谋逆大罪,即便是太后也难逃罪责,皇帝护着余氏决不可能让你知道!”
李跃一愣。
“皇后负责掌管命妇,她宣召你母亲进宫有何不可?即便你母亲其身不正,可也不过是一个煽动太后闹事之罪罢了,哪里便可能知晓太后盗用玉玺假传圣旨?”萧惟继续道。
李跃看着他,“你不信我?”
“你有何值得我相信?”萧惟讥笑,“便是我信了你,你又想我如何?帮呢闯进宫去将人救出来?”
“我……”
“如今皇帝不容我们,你不知道吗?”萧惟继续道,“你母亲这时候闹事,到底是什么目的,你会猜不出来?是她告诉你的吧?”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永宁侯老夫人都其心可诛!
“我是托了太皇祥太嫔身边的人去昭阳殿打听,母亲进了昭阳殿便被皇后关押起来了!”李跃急切道,“太皇祥太嫔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查探到了……”
“你觉得钱皇后会让自己的昭阳殿任由人随意查探?”萧惟没等他说完便道,“你是太高看了你们李家的太姑奶奶,还是觉得钱皇后是傻子?!”
“钱皇后与太后不和,她未必便想看到太后……”
“皇后想要借刀杀人?”萧惟接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