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幸的是,接下来十几天的功夫,顾蔚然一直没有机会欺负江逸云或者气江逸云,她的寿命除了在某次晚上突然多了一天(估计江逸云晚上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恨她了),之后再也没有能增加。
如此日日消耗,待到皇上下旨,命她去参加四月的皇家狩猎时,她竟然只有十五天寿命了。
她的公主娘自然是不太乐意让她去,原话是这么说的“都是男人家才去狩猎,你身娇体弱,又生得貌美,去那里做什么?再说荒郊野外的,万一冲撞了什么呢!”
顾蔚然当然不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她施展了三寸不烂之舌,试图说服她娘,各种哀求,最后她娘冷心冷面,就是不答应。
顾蔚然心里想哭,不过她还是望着她娘:“娘,你参加过狩猎吗?”
端宁公主眸光轻动,淡定地道:“当然没有。”
当她这么说的时候,垂落在额上的凤钗珍珠坠子轻轻晃动了下。
顾蔚然:“娘,你骗人,你参加过!”
顾蔚然的声音娇娇的,却清脆动人,在碧嶂居的花厅里很是响亮。
这话说出,花厅中寂静无声。
嬷嬷丫鬟全都拼命低下头,呼吸屏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世上,没有人敢这么当面揭穿端宁公主的谎言,哪怕这个人是权倾天下的威远侯,端宁公主也一定会当场让他尝到后悔的滋味。
端宁公主不动声色,峨眉轻挑,语调低凉:“我骗你?”
顾蔚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了,不过她还是小声嘟嘟说:“皇姑奶奶说,你之前不但参加过,还曾经——”
端宁公主神色沉了下来:“顾蔚然!”
顾蔚然顿时噤声,不敢说话了。
她娘生气了,果然是生气了。
那她应该怎么办,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但是她要去啊,她好想去,不但要去,还要带着江逸云去。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靴子踩在雕花青石板上的声音响起,接着珠花帘被掀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豪迈地响起:“细奴儿也在啊!”
这自然是威远侯。
然而他招呼了这一声后,屋里的母女都不出声。
威远侯一顿,这才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哈哈哈哈,这是怎么了,哈哈哈……”
他哈哈哈了几声,笑声干巴又空荡地在房中回响,现场颇为尴尬。
端宁公主轻抬细薄的眼皮儿:“细奴儿,你先回房去吧。”
顾蔚然忙点头,闯了祸,正想跑呢,当下感激地看了一眼爹后,就提着裙子赶紧跑了。
待到顾蔚然跑出去了,威远侯才走过去,拢住端宁公主的身子,温声哄道:“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
端宁公主自小备受宠爱,性子骄纵,年少时便是和太子表哥拌嘴,也是太子让着她多,何曾受过什么委屈,如今被女儿当场戳破谎言,面子上过不去,但是女儿体弱,她又不舍得冲女儿发火,如今威远侯过来,正好将那一腔憋闷之气发泄到威远侯身上。
再说,她还记恨着他在细奴儿的梦里置办外室的事呢!
“你!”端宁公主薄而艳的唇微微嘟着,气哼哼地指责威远侯:“除了你,谁还能这么气我?都是你!”
威远侯:“可我刚进来啊!”
他今日早起后,一直在外奔波,这才刚进屋,怎么就能惹到她呢?
端宁公主愤愤地把一个引枕拿起,砸向威远侯:“你哈哈哈哈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吗?”
软趴趴的引枕砸在威远侯脸上,香腻腻的,他利索地接住,抱在了怀里:“我只是高兴一下,笑一下也错了吗?”
端宁公主理直气壮:“没事乱笑,当然是大错了!”
威远侯无辜:“那我以后不笑了,就绷着脸好了。”
端宁公主越发愤愤了:“你也是要学细奴儿来气我吗?你是三岁小孩子吗?”
威远侯心里更加想笑了,还想哈哈大笑,不知为何,他觉得此时的端宁公主像极了二十年前,他才认识她的时候,那个时候她是高高在上骄纵任性的公主,而他只是军中小小的六品校尉罢了。
不过他还是努力憋住了自己的笑,摆出严肃的样子:“公主,到底怎么了,是细奴儿做错了什么吗?”
端宁公主:“哼,有一个没一个,都故意气我!”
威远侯听了,耸眉,很是认真地道:“细奴儿太过分了,竟然不敬长辈,我这就把她叫来,重重罚她!”
端宁公主听到,微怔,之后拎起一个引枕,愤而掷向威远侯:“你怎么当爹的,竟然要罚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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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画圈圈,我的戏份呢?
女王:大手一挥,明天安排你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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