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你是姑姑唯一的亲人,又从小在夫人身边长大,情分总有的,过一两年,我就求个恩典,让夫人给你脱籍嫁人,去外面当正头娘子,比在深宅大院过日子强。”
“外面的人怎么可能比得过世子。”采容咬牙道,说到这儿,她忽然笑起来,“而且世子昨夜不过在她房里留了半个时辰,可见世子爷不怎么喜欢她,我不能这么容易放弃。”
说起来,采容越发觉得云郦命好,她前段时间明明被混账二公子看中了,若不是被夫人送去世子房中,恐怕二公子那个混不吝早就得手,如今云郦成了世子的人,二公子就算再垂涎她,他一个庶子不敢去犯世子爷的眉头。
而王妈妈就是头疼,特别头疼,但这是唯一的亲人了,她能做什么,只能努力给她讲道理。
而接下来,听说世子连续四晚都歇在了外书房,没回后院,采容忍不住欢欣鼓舞。
与此同时,昌泰郡主心情越发不快,尤其今日,连个笑都没有。
这日云郦正来请安,恰好三姑娘也来了,让云郦陪她玩。昌泰郡主看着耐心地陪自己的嫡幼女玩游戏的云郦,深叹了口气。
等裴喜朵离开,她把云郦叫到跟前,眉头紧皱道:“云郦,你必须认清你的身份。”
她的目光陡然锐利,“比起伺候我,照顾意朵,你更应该想想怎么把世子的心笼络过来!”
云郦脸色微变,忧心地道:“可世子不来后院。”
昌泰郡主怒其不争道:“世子不来后院,难道你不能去前书房寻他!”
说罢,昌泰郡主直接命令道:“世子今日就在府里,你去熬个汤,给他送去。”
云郦愣了下,旋即乖乖应好。
昌泰郡主点了点头,就在云郦退出去的时候,她看着她牢牢遮掩住身段的雪青色襦裙,突然叫住她,“等一下。”
云郦停下脚步,昌泰郡主扭头命令王妈妈,“把我前几日让绣房做的衣服拿来。”
片刻后,王妈妈拿着两件襦裙回来,昌泰郡主挑剔一番,递给云郦一件石榴红的,“你去试试。”
云郦接过衣服,乖巧退下。
片刻后,听到门口的动静,昌泰郡主抬眸看去,这一看,绕是她是个女人,也不由心动。
石榴红的云绸色泽鲜妍,和雪□□致的锁骨交相辉映,从此冬雪拟不出其娇嫩,膏脂绘不完其艳丽,使人恨不能伸出手采撷。刻意做紧的胸襟勒出鼓囊囊的两团,勾引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
再往下,便是收紧的细腰,随着她的走动,宛若杨柳堪折,婀娜柔韧。
云郦遮住眼底的幽色,不安地往上扯了扯内层抹胸,尴尬道:“夫人,这衣裳……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儿。”
或是因为羞涩,便双颊飞粉,形容拘谨,媚色横生的身段里凭空多出了清纯保守,两种截然不同的美丽裹在一起,诞生出浑然天成的诱惑。
昌泰郡主满意地看了几眼:“不过就是常见的衣裳。”只是略多小心思,将胸口收紧,衣领开大。
说完她又意味深地看着云郦我见犹怜的脸,“世人多要女子温柔知礼,可若都爱这样的女子,又怎会有许多妖妖娆娆的小妾让当家主母不胜其烦。”
云郦红了脸颊,乖乖应诺。
一个半时辰后,云郦的薏仁枸杞汤熬煮好,她换上昌泰郡主为她准备的衣裳,去了前书房。
这还是云郦第一次来裴钰安的前书房,自从他成亲后,前书房才是裴钰安住的最多的地方,云郦站在院门在,看不清里面的陈设布局,只能瞧见有一颗枝繁叶茂的石榴树悠闲地伸出枝丫,越过红墙。
她朝着守门的小厮柔声道:“劳烦小哥通禀一声,云郦给世子送汤。”
都是伺候世子的人,前书房的人自然知晓前几日世子收了个通房,虽然心知那位云郦姑娘容貌非凡,但小厮没想到是如此绝色倾城,而气质温柔,比起那位世子妃,更是过之不及。
小厮忙道:“云郦姑娘稍等,小的现在就去。”
云郦拎着食盒,站在原地。
约摸半盏茶后,小厮有些迟疑地从院里走出来。
云郦瞧见他的神色,眯了眯眼。
“云郦姑娘,世子让你把汤交给小的。”小厮说。
这是人可以回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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