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 / 2)

越千玲话一出口,我一巴掌拍着脑门上,想来想去居然忘了这位君王。

“幽州王……我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名字。”萧连山低头想了想兴高采烈的说。“记起来了,小时候听村口的说书人讲过,烽火戏诸侯的幽州王对吧。”

我点点头轻轻摸了摸越千玲的头。

“什么时候你这脑袋这么灵光了。”

“幽州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结果亡国,越千玲抿着嘴笑了笑。“烽火戏诸侯,褒姒一笑失天下。”

萧连山还是大为不解的摇着头。

“就算知道一笑失江山是谁,那也和这四句话没关系啊?”

“怎么没有,烽火台啊!”越千玲一本正经的样子。“秦叔告诉雁回哥的四句话中,第一句提到了女娲补天,第二句是什么意思我不懂,第三句是说幽州王烽火戏诸侯,而烽火台我知道在什么地方。”

“骊山!”我恍然大悟的笑起来。“烽火台在骊山,第三句是告诉我去什么地方,而且骊山刚好在我们的南面。”

“骊山我去过,在骊山西绣岭第二峰,有座庙宇在历史传说中是为了纪念女娲氏而修建,名叫老母宫,刚好对应上第一句话中的神女采石不周天。”越千玲说。

客车停在骊山脚下,远望骊山松柏满山,一片苍郁,实像一匹纯青的骊马,美如锦绣,艳阳西下,骊山在斜阳的映照中涂上一抹红霞,非常美丽动人,这是关中八景之一的骊山晚照。

拾阶而上,往东便到西绣岭第一峰上的烽火台。

我登上烽火台,萧连山和越千玲留在下面,四处望去骊山风光美不胜收,有阳光直射过来我睁不开眼,下意识去遮挡,忽然一怔慢慢移开眼前的手,嘴里反复念着秦一手提点的第二句话。

玄台离宫一线牵。

玄台指的应该就是我如今所站的烽火台,至于离宫……离宫是八卦卦象,离卦是六十四卦中的第三十卦。

卦象是火。

意思是主客双方如同两对燃烧的火,互相照亮,互相竞争,看谁的火焰更光亮,看谁照射的时间更长,主方应当尽量发出光辉。

我低头看看烽火台,这里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可我站在这里能想象当年狼烟四起烽火示警的样子。

烽火是火!

艳阳似火!

离卦刚好说的就是两对同时燃烧,相互照亮的火。

我顿时明白第二句的意思。

玄台是烽火台,离宫是太阳。

可是……

一线牵是什么意思呢,从字面上理解烽火台和太阳要靠某种东西连接在一起,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啊!

“雁回哥,你快看,彩虹!彩虹!”

我听见下面越千玲兴高采烈的欢呼声,抬头后目瞪口呆,一道天虹挂于天际,从我这个角度往过去,彩虹刚好把烽火台和太阳连在一起。

玄台离宫一线牵!

我嘴角慢慢翘起,原来这句话是这个含义。

我从烽火台望下去,看见越千玲笑颜如花的望着我,顿时有些彷徨,千年前有个男人也在站在我这个位置,为博一女子欢颜不惜失了江山,怎么看他都是昏君,我同样也是帝王之命,若生在古时候指不定我也是一代君王。

一国之君又有几个是真傻的,若千年前站在这里的那个男人是我,下面的越千玲让我点烽火,或许我会和周幽王一样,失了江山又何妨!

我都为我这稀奇古怪的想法逗笑,萧连山的惊呼让我回过神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只看了一眼,笑容就凝固在脸上。

越千玲一步一步像山边走去,伸着手像是在追逐什么,我只注视着她脚底,还有几步就到悬崖边上。

“雁回哥,好神奇啊,我快摸到彩虹了!”越千玲在下面很兴奋的大声说。

我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越千玲一直抬头看着远处,并没有留意到脚下,刚想大声喊提醒她危险,脚一软差点没站住,萧连山已经冲了下去,越千玲向中邪似的往前走着。

等萧连山跑下去目瞪口呆的盯着越千玲,然后一脸惊恐的在下面抬头看看我,我和他是同样的表情,嘴角蠕动几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看,我真摸到彩虹了!”越千玲回过头才看见我和萧连山煞白的脸色。“你们怎么了?”

彩虹又怎么可能摸的到,这是连孩童都知道的道理,越千玲有没有摸到我不知道,但我和萧连山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她的脚下。

烽火台之所以建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是骊山最高点,山下是万丈深渊,越千玲就站在悬崖上,她的两只脚凭空站立在空中,脚下就是深不见底的山谷,似乎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注意力全在她所谓的彩虹上,好像她真的摸到彩虹一般。

我突然不敢去提醒她,生怕越千玲知道她现在的处境,一惊慌真会掉下去,我不明白她什么可以凭空站在万尺高的空中,忽然眉头一皱。

自有仙人渡天堑。

这是秦一手提点我的最后一句话,如今竟然在越千玲身上应验了,她还在往前走着,离悬崖边越来越远,直到走到另一边的石台上,我悬起的心才落了下来,只看见下面的萧连山瘫软的倒坐在地上,一个劲擦额头的汗。

我从烽火台上下来,越千玲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事,兴高采烈地的给我们讲述刚才她摸到彩虹的事。

“回去吧。”我笑了笑拉起地上的萧连山对她说。

“回去?秦叔不是让你找无心人吗?找不到你不能恢复道法的。”越千玲诧异的问。

“我已经找到了!”

☆、第七十二章七窍玲珑心

回去的路上越千玲和萧连山见我一直默默不语,也没多问,萧连山在车上给越千玲说起在烽火台发生的事,越千玲听的瞠目结舌,以为萧连山开玩笑,看我默不作声的点头,刚才那股兴奋劲瞬间荡然无存,脸上都吓白了。

秦一手似乎知道我这个时候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他笨拙的把烟丝放在石桌上,或许是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越千玲卷的烟,我以前也给他卷过,好像他并不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