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恶心。

为什么到了这样强大的世界之中，人心依旧这么丑恶？

这种心境低劣之徒，能够一路穿过圣域、皇境、帝境，可也真是不可思议之事。难道说，心境对于一个人的成长极限，就真的没有限制作用吗？

而她在教导弟子的时候，比如教导秦阳或其他年轻人，一直强调一位魂修若想达到最高的境界，必须拥有远大的志向、博大的情怀，甚至还得有些小小的傲气——傲视人世间一切艰难困苦的傲气……总之她对这种观念一直深信不疑。而在三万多年前，她的恩师也是这么教导她的。

错了吗？

心中想了很多，而身边已经落下了千宝舟，一群弟子们纷纷走了出来。

“老师，怎么了？”秦阳等人好奇。刚才大家都在千宝舟之内，而且林河实力那么强，大家不敢过于接近，故而并不能听到争执之声。

殷妍简要的把事情说了说，秦阳几乎气炸了肺：“王八蛋，老子一剑捅死他！”

辱没恩师，比自己受辱更难以忍受。

但殷妍却摇头说：“不，何必跟这种猪狗般的人一般见识。”

“为师一直教诲你们，要看得高一些、远一些，都忘了？”

“你们和什么样的人置气，就意味着你们的境界和他是一样的。”

秦阳咧嘴笑了笑：“也是。狗在路边拉了堆屎，我们或许不在乎就走过去了。但若是有人在路边随意拉屎，我们肯定觉得这家伙没素质。说到底，我们自己觉得和‘人’的境界一致，却自感高于‘狗’的境界罢了。”

几个女子顿时翻白眼，心道老师跟咱们讲道理、净心境呢，瞧你说的都是什么呀！

哪知道殷妍却微微一笑：“话糙理不糙，所以我才说，你们几个之中秦阳的悟性是最高的。大道理和小道理，本质上倒是一样的，无所谓高雅或庸俗。”

秦阳笑了笑：“怎么样，知道老师为什么最疼我了吧？不是我会卖乖，关键看脑力。”

依依眼睛眨了眨：“才不是，关键她是你半个妈。”

噗通……孟依依跌进了海水里。动手的是殷妍，笑道：“上来，以后不准再胡扯。好了，时间倒是不多了，咱们到前面去看看，我猜林河那家伙肯定会想办法给我制造点麻烦吧，你们都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