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影也是满头的黑线,抓来一名牢头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牢头战战兢兢地回道:“回王后娘娘的话,是那位南韩国的太子,他想要吃烤羊肉串,必须是养了百日的小羊羔,一日不能多,一日不能少,小人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找来一头百日的小羊羔,结果他还是不满意,又钦点了海月楼的大厨,亲自来为他烧烤!”
“他当这里是酒楼吗?还能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凤浅皱眉,“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朝廷养你们看守天牢,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们伺候犯人?”
她忽然加重了语调:“说!你们到底收了他多少好处?”
牢头一惊,连忙跪拜在地,委屈哭诉道:“王后娘娘,冤枉啊!小人就算是吃了一百个豹子胆,也不敢徇私枉法啊!小人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不按照这位太子的话去做,他就绝食,他一绝食,哮喘就会发作!太医说,天牢的环境本身就差,很容易让哮喘复发,倘若再绝食的话,恐有生命危险!小人接到的命令是,好生伺候着,不得让这位爷出现任何的意外,所以小人才……”
凤浅听明白了,这位太子爷仗着自己有哮喘,就提出各种刁钻的条件,料定他们不敢拿他的性命开玩笑,所以得寸进尺,为所欲为!
果然不是个善茬!
难怪那么多的牢头受不了,争相着要请辞,告老还乡。
凤浅心头莫名掠过一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们恐怕是请来了一尊难缠的神!
“他在哪里?带本宫去看看!”
在牢头的引领下,凤浅迈步走过一间间的牢房,天牢的牢房与别处不同,关押的都是重犯,每一间牢房都是相互独立的,外面的人可以看到里面的犯人,里面的犯人却看不到外面的人。
随着她慢慢接近最后一间牢房,扑鼻而来的香味也越来越浓郁。
隔着一段距离,她停了下来,从她的视角,可以看到最后一间牢房的门没有关上,有一名中年男子站在烤架前,正在如火如荼地烤羊肉串,手法和姿势都十分的专业,应该就是海月楼的大厨无疑,离中年男子不远处,一团粉色不期然地扑入凤浅的眼中,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差点以为走进了一间女子的闺房……
粉色的被褥、粉色的床帐、粉色的男子身影……
凤浅看得目瞪口呆。
一张简易的木床,被装点得如同少女的香床,一名年轻的男子背对着躺在里面,若不是看到他双手双脚带着铁链,凤浅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被关押在天牢里的他国人质。
男子身上穿了一件粉色的纱衣,乍一看很少女系,但因他的骨架宽大、背脊英挺,竟是将少女的粉色穿出了另一番韵味。
凤浅一直觉得喜欢穿红衣的师兄已经够骚包了,可是跟眼前的男子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了。
“他就是南韩国太子?”
落影挂着满头黑线,点头道:“没错,他就是南韩国的太子步镜月!”
“他怎么……”凤浅一时之间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因为眼前之人和她想象中的一国太子的形象实在是相差太远了,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汇来形容他,她只能用奇葩二字!
落影苦笑:“您习惯一下就好了。”
看得出神间,男子似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烤在他双手的手链哐当作响,然后,他慢慢扭转头来,凤浅终于看清了他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