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不算多大,但在空荡荡的公寓里显得尤为清晰。
柯谨睿放下医嘱服药单,走到盥洗室门口敲了敲门,问:“没事吧?”
这一个小意外引发了连带效应,关瓒疼得眼泪都出来了,靠在墙壁上喘气。他脊背有扭伤,活动困难,努力弯了几次都做不到把裤子提起来。“没什么。”关瓒很敷衍地应了句,“就是有点疼。”
经他这么一提,柯谨睿也想起来了,忙叮嘱:“记得别碰水,不然可能会感染。”说完他还是不放心,犹豫半晌,他又敲了下门,改口:“我进来帮你吧。”
关瓒:“???”
“别!”关瓒简直受到了惊吓,“我还没……”
然而他话没说完,柯谨睿已经推门进来了。
按理说经历过调教的关系,穿再少对方都见过,更加私密的事也不是没做,可在关瓒心里这些跟眼下这种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就好比戏剧和现实的差别,似乎只要身处游戏,作为配合调教的服从者,他跪倒在男人脚边,接受鞭打和命令,成为任人摆布的温顺奴隶,那一刻他是心甘情愿的低他一等,并且乐在其中。可现在不同,寻常相处时他们是完全平等的,他享有绝对的个人隐私。
再退一步说,不是他不识好歹要拒绝别人的善意,只是……
尿尿这种事要怎么帮啊?!
关瓒欲哭无泪,脸颊迅速涨红,躲闪似的往里面退了退,小声说:“我自己可以。”
可惜的是这话并不具备什么说服力,因为他整个人都散发着“我不可以”的弱势,尤其是还手掌带血,衣衫不整,看着就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可怜。
扪心自问,截止到进门前的一刻,柯谨睿的身心都是毫无旁骛的,仅是单纯想帮个忙,以免关瓒活动不便导致手心沾水,或者背部扭伤恶化。然而随着门被打开,四目相对,那种不合时宜的微妙感便忙不迭地钻了出来,而且是丝丝缕缕、绵延不绝的那种。
柯谨睿眉心浅蹙,眸光轻飘飘垂下,在少年雪白光裸的双腿处短而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继而看向他左手被血液洇湿的绷带。“还是我来,你别乱动。”边说,柯谨睿边回手掩上盥洗室的门,然后缓步上前,仔细扶稳关瓒手臂,先帮他站直身子。关瓒尴尬得身体僵硬,结果一绷劲儿,后背更疼了,眼眶里全是眼泪,却哭笑不得。
“你放松点。”柯谨睿忍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脊背,“我又不会做什么,那么紧张,你是信不过我?”
关瓒也不知道能不能信他,毕竟……嗯……这男人平时看着挺正经,可两次游戏的玩法都是带有明显暗示的。而且真的很会玩,能游刃有余地把他这种新人调教得兴奋不止,回回都把持不住,得发泄很多次。
想到这里,关瓒及时打住念头,将注意力转移开,心想,难道是破伤风疫苗的副作用上来了,不然怎么感觉这么热?
柯谨睿在他旁边蹲下身,一手握住脚踝,另一只手提起裤腰上的皮带,淡淡道:“屋里的空调不算太冷,裤子就先脱了吧,要不等下也不方便。”他一抬眼,眸光倏而玩味,紧接着眸底悄然漫上层微妙的笑意。
从这个角度,他的视线可以轻松深入到t恤下摆,正好不偏不倚落在了轻松熊的卡通内裤上。
那条三角内裤很合身,浅咖啡色,后面是一整张熊脸,被包裹住的臀部撑得浑圆饱满。
柯先生想,还挺翘,以前怎么没注意?
关瓒不明所以,只当对方在等,于是小心翼翼地从裤腿里抽出两条腿,光脚踩着地板。柯谨睿把腰带抽出来,跟牛仔裤分开装进两个收纳筐,再直起身子站到关瓒身后。他安抚性地按住关瓒的肩膀,余下的手摸索至小腹前,正直而轻缓地拨开了内裤边缘。
“等等,还是我……”关瓒实在受不了,匆忙拦住对方手背。然而用力过猛,手心又开始疼,于是未脱口的言语戛然而止,变成了一声绵软压抑的“唔”。
这回柯谨睿不扶肩膀了,改扣着手腕,管住了,以免他激动起来再弄伤自己。他将轻松熊的内裤拉下来一些,也不嫌脏,很自然地扶住里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