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示威似的,将手里一大把老鼠砸到地上。个头却只有猫一般大,全都死透了。露出白森森的啮齿。
大家的目光齐齐落在上面。
一侍卫可能脑子有病,直言道:“咦,这耗子精也不大,弄只狗也能抓吧?”
秦漠一听不妙,立马上去踹了那死人一脚,口出秽言道:“蠢材,要不是小爷师父,你现在已经成耗子屎了!”
阿泰面无表情瞥着那侍卫,“你叫什么?”
侍卫龇牙咧嘴捂着肚子,“杨二郎……”
“杨二郎,老子记得你了。”
阿泰将四奶奶往徒弟怀里一丢。
秦漠:“……”
四奶奶尴尬得直咧嘴,咕噜滚下来说:“这怎么说的,这怎么说的!”
阿泰向妻子瞄着,见她披头散发就出来了,站在火光里,风情绝代——都被一帮死小子瞧了去!
他声音里便结了霜:“都回去吧。无事了。”
锦娘也顾不得问候四奶奶了,径直跟上丈夫,“大哥,你受伤没?”
“无妨。你倒是能耐了,连老子结界也破了!你咋不连大的也破了,帮老子拿耗子去!”
锦娘一听这话有戾气,撮圆了嘴,转转眼珠子。闭口不敢说话了。
丈夫没有上坡,径直下河洗澡。
不一会儿,秦漠走过来,双膝往岸上一跪,一声不响给师父磕了三个大头。
阿泰撩水搓洗着身上,淡声说:“老子还以为对方能沉住气陪你玩玩,没想才这会子功夫,就急吼吼亮了爪子。哼……”
“师父神武,把那人爪子折了。”
“哼!几只做了古怪的耗子罢了,还奈何不了老子。”他语气冷峻地说:“别的先不谈,你小子早晚把大咒行四十九遍,再累再忙也得完成,先把咒力养出来。对方这回失利又会缩回洞去,恐怕跟你玩一阵子心计,短时间没胆子来狠的。你趁紧做好功夫。”
“是,师父。”
“滚回去睡吧。无事了。”师父突然想起来,复又问道,“你身上可有云信给的咒符?”
“有。”
“嗯,随身带着。遇事的话,护法能保你一时,老子也能赶去救你!”
“是。”秦漠又磕了三个头,转身上了坡去。
阿泰在水里脱掉裤子,自己搓洗着。
妻子轻柔地说:“别搓了,明儿我好好洗。你这样哪儿洗得干净?”
丈夫亮起银叶般的眼睛,默默瞧她一会,无奈地说:“以后男人打架别凑上来,晓得了?乖乖呆着等,老子能有什么事?”
“晓得啦。我才没想凑上去……”
他拧干裤子的水,眼睛在黑夜里眨了几下,“也是奇怪,那几只耗子不知是何邪门外道,足有房子一般高!老子竟看不见……”
锦娘吃惊,“我当你能瞧见……那你如何杀掉了那些东西!”
阿泰沉默片刻,答非所问道:“万一你落单遭遇了那东西,别慌乱,也别犹豫,直接把花丝包上去狠狠抽干它!嗯?”
“我明白。”锦娘轻轻地说。
丈夫沉默一会,从水中耸立出来,光着身子上了岸,大剌剌的一步一步往家走。
锦娘温顺地跟在身后。借着昏蒙的月光,盯着他健壮挺翘的屁股瞧着……
山林边,忽然传来“呼呼——嗷呜”的叫声……
是熊大熊二吗?
——锦娘心中动了动。
丈夫停下步子,粗声粗气向山林边回应着。
那边便不叫了。
“咦,它们是在担心你吗?”
丈夫“哼”了一声,将她抱起来往家走,“你还没黑熊乖呢,人家咋没跑出来?”
锦娘:“……”
忍不住掐了掐这个爱挑刺儿的小心眼男人!
此时,子时已经过了……
夫妇俩回去说了一会儿话,又叽叽歪歪温存少时,天就亮了。
锦娘起来后,刚梳妆完,便听见前院有人在说话。
“啥?”秦漠说,“那小太岁呢,不是叫堵在那处的么?”
“一直堵着呢!刚遣了二郎去问,说是没离开过。也没看见李姑娘出来。”是林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