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伟伟本来只是为陈岭的关心而感动,如今被对方温暖的拥抱一下,一股酸涩的暖意由心底往上冒,鼻子酸胀难捱,真的哭了出来。
陈岭在他耳边说:“你有任何打算都可以告诉我,想去上学也可以,陈哥现在有钱啦,咱们抱上了金大腿,不用像之前那样抠抠搜搜了。”
“我知道,谢谢陈哥。”吴伟伟吸了吸已经流出来的鼻涕,说话瓮声瓮气的。
陈岭在他背上用力拍了几下,还想再说几句哥俩好的话,就听见吴伟伟揣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一接通,里头就传来金校长嚎啕的声音。
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哭得上不接下气,“吴先生,你家大师在不在,我求你们了,赶紧来吧!”
陈岭让吴伟伟打开免提,对着电话说:“金校长,你这是怎么啦?”
金校长这会儿已经缩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底下。
他听见天花板和地板上,到处都是窸窸窣窣的爬行声,正欲开口,爬行声突然到了自己头顶。
簌簌……簌簌……重物在办工桌上摩擦而过,像是故意要吓唬他,给他施加精神上的恐慌,对方的行动速度极其缓慢。
金校长简直觉得,对方就是在故意折磨他,想要把他给活活吓死!
“陈大……大……大……”求救说到一半,他舌头突然打结了。
一张倒着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那张脸长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眼眶内黑洞洞的,没有眼球,无法辨清到底是男是女。当它咧嘴笑的时候,金校长可以清晰地看见他腥红的牙印,和带血的牙齿。
金校长呼吸困难,胸口急促的起伏。
他死死攥着手机,仿佛那是一根救命稻草,“大师……陈大师救命!”
随着呼喊声落下,那东西整个从办公桌上掉了下来,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像是一条蛆虫那样,在地上蠕动着往前方靠近。
走廊里那些零碎的脚步声,仿佛被隔绝到了另一个空间,无论金校长如何呼喊,那些脚步声的主人都没有丝毫反应。
轰然一下,无法打开的办公室门,被人给一下子撞开了。
金校长看见,那趴伏在地上,已经将上半身抬起来,张嘴要咬自己的东西……突然就不见了。
他死死抱着自己,呼吸尚未平复,心跳正用力的敲击着胸腔内壁。
他丝毫不怀疑。
只要闯入办公室的人再晚来一点点,自己就会被活活吓死。
陈岭眼前的办公室一片凌乱,凳子翻倒在地,书柜里的书掉了满地,花瓶摆设也被砸得稀巴烂,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刚遭遇过入室打劫呢。
“金校长,你在吗?”他假意担心的喊了一声,给吴伟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也假装关心的四处找找。
金校长被吓得太过了,即便是心跳平静了,四肢依旧软得站不起来。
他无力地抬起手,用尽浑身的力量,在办公桌上敲了敲,细弱蚊呐地喊道:“陈大师……我……我我在这……”
陈岭走过去,蹲下,露出不解的表情:“金校长,你怎么钻办公桌底下去了。”
吴伟伟也附和道:“我们找你好久了。”
金校长见到两个大活人,心头彻底安稳,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
“陈大师……你可真是神了!你刚一到,那东西就不见了!”他现在对陈岭佩服的五体投地,连称呼都变了,恨不得拉着青年的手摸一摸,蹭一蹭大师的仙气。
陈岭皱了皱鼻子,闻了几下,“你这屋子里有阴气,你刚刚遇见什么了?”
“一个没有脸皮的怪物!”金校长一想起那张恐怖的血淋淋的脸就起鸡皮疙瘩,“它还想咬我呢!”
陈岭冷淡挑了下眉毛,“出来吧,那东西已经没了。”
吴伟伟开始陈哥吹:“我们陈哥天生克鬼,只要有他在,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近身。”
金校长深切感受到了这一点,手脚并用的从办公桌下爬出来。
他扯过一张纸擦了擦自己灰扑扑的脸,连寒暄都顾不上了,苦声哀求道:“陈大师,你想知道什么都我都能告诉你,只求你能把这学校的东西给驱走。再这么折腾下去,我,我怕是心脏病都要犯了。”
“那好。”陈岭开口,“你知道扑克桥游戏吗?”
校长当即闭上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游戏的事情他自然早就知道,就连昨天有人输了游戏的事也没逃过他的眼睛。
其实,昨晚的游戏结束后,他想过要通知陈岭,可一想到近期两起学生意外受伤事件,并没有发生流血死亡的情况,便打消了念头。
那些事情必须被死死压下去,绝对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可是今天,他再次撞邪。
不同于之前的惊吓,这一次,那长相恐怖的东西,竟然想咬死他!
跟学校的声誉比起来,自然是自己性命更重要!这时候还不打电话求救的是傻子!
金校长惊吓的情绪过去,肚子里的坏水死灰复燃,“陈大师,你想知道我自然不会隐瞒,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你和吴先生听到的任何东西,都不能传到第四个人的耳朵里。”
为了表示诚意,他虚弱的笑了下,努力找回一点校长的气势:“当然,出于诚意,之前谈好的价格,我可以再往上加一点。”
陈岭:“价格不用再加,之前的正好。”
金校长给吴伟伟发消息的第一天,主动提起报酬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