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有自知之明。”阎被他一通分析惊得哑然失笑,“没必要这么警惕吧。”
“我可是刚刚被敌人差点刺穿喉咙,再不警惕一点,迟早亏得血本无归。”
阎见他一脸不信,只好无奈地解释道“你的确没有这个魅力,你的部落也没有,只不过你刚刚有句话说动了我。离群索居到底不是办法,我一个人待在这里这么多年也倦了,更何况阎小旺喜欢有朋友,我总不能为了自己一个人而牺牲他的童年。”
这句话让乌罗稍微放松了些,他们俩同时将目光投向酣睡的阎小旺,安慰道“你已经为他做了很多,他昨天晚上没有吓到吧。”
“已经没事了。”
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出这个较为缓和的答案,然后就将目光转向了乌罗。
说乌罗并不是特别,或者没有魅力当然不是完全的实话,只是要说这个决定完全是为了他,那的确不是这么一回事。阎小旺当然不会被那些人吓到,他虽然小,但是好歹是跟着阎混迹过山林的人,并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乖小孩,遇到过的危险比这更严重的不知道有多少,大概听个明白之后,就知道是留君惹了祸。
真正令他闷闷不乐的,反而是不能跟小朋友们玩,平日交好的小朋友都不愿意跟他讲话。
阎小旺不知道该生谁的气,他知道留君去找来了父亲,又没办法责备被留君抛下狼背的婕,那个女人身上的伤他也看见了。
他还不到明白这世界上总有许多事情无可奈何的年纪。
养育之恩固然大过天,不过阎心知肚明,因为自己的缘故,阎小旺一直得不到正常人童年的乐趣,他是个爱玩闹的性格,却从来不曾抱怨过什么,这预兆从他跟留君偷跑出去玩时就已经萌生。
不说并不意味着没有。
他让阎小旺能好好活下去是一回事,可是剥夺阎小旺回归同类是另一回事,擅自将阎小旺培养成与自己一样的异类,阎一直记挂在心。
阎从来没把自己当成神明过,起码在阎小旺面前,他永远只是个普通的父亲。
日月部落与其他刚发展文明的部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甚至只会更差,而不会更好,除了拥有乌罗之外,他们并没有什么值得让阎另眼相看的东西。只不过乌罗说得不错,那群人好赖学会了感恩,知道保护自己的同伴,加上阎小旺的确很喜欢他们,阎也的确有心思看看他们能走多远。
最终仍是失败的话,阎想,他起码还有乌罗这个乐子可以看,毕竟对部落寄予厚望,甚至不惜赌上自己仅有筹码的人,可是乌罗。
这个精明的商人实在是个骇人的赌徒。
真正打动阎的,是阎小旺、乌罗,还有这个部落未来的可能性。
更何况,乌罗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的秘密,旅游带上梳子、望远镜、手提箱都并不是什么牵强的事,他的衣着得体、香水、还有修剪工具都能找借口说过去,只不过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有这么简单吗?
“所以你的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