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对方的手指很温暖,轻柔地蹭过耳尖,如同一株蜿蜒生长的藤蔓刚发出绿芽,挪动着身躯贴合肌肤攀爬着,带来一丝难以言喻的酥麻与痒意。然而阎的声音平稳如死水,没有掀起半点波澜,乌罗略带着点惊愕的意味抬头凝视他,只看见熄灭的灰烬,连余热都不留存。
这是什么意思?
乌罗心想。
“好了。”阎很快就把手收了回去,他看起来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这让乌罗多少有点捉摸不透。
阎小旺左看看右看看,硬是没懂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只好单纯从动作上来大概理解,于是又努力抬着眼睛去看自己头上的三角巾,那当然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毕竟他又不是杨戬,就问道“爸爸,我的头巾怎么样?”
“很好。”阎冷淡地回答他,看起来没有伸出手帮他整理整理的意思,而是坐下来开始剥皂角,“今天就吃这个了。”
“噢——”阎小旺有点纳闷,既美滋滋于自己的确绑得很好,要知道乌罗绑头巾还要别人帮忙呢,又有种同类的欢喜感,毕竟阎不太陪他玩这个。于是阎小旺见着乌罗若有所思地坐下来,脸上挂着令人莫名觉得怪异的笑容时,不由得严肃起小脸来,认真地提醒他道,“不要偷懒啊!”
偷懒会没饭吃的。
乌罗没听懂他们父子俩讲什么,不过刚刚那句是冲着自己的,用两只眼睛都能看出来,便衔着笑意问道“他在说什么?”
阎镇定自若地回答他“好好干活。”
乌罗那怀疑的目光在他们父子俩身上打转,笑着问道“这句话是你说的,还是小娃娃说的?这么小小年纪的就学会剥削人了?”
“有什么差别。”
当然没什么差别,您老大您说了算,乌罗摊摊手示意自己绝对是纯洁无害的,老老实实开始剥皂角。
其实在他们两个大人废话的时候,阎小旺就已经辛勤努力地剥了少说几十枚皂角了,他大概对两位不务正业的长辈已经彻底失去信心了,只管自己埋头苦干,真的变成个小童工。
本来乌罗还以为这种皂角摸起来会很滑腻,真上手之后倒是觉得跟寻常豌豆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就是剥着剥着让他有点想吃酸豆角。他想着就觉得口齿生津,细思片刻后不能自己受罪,琥珀她们不懂没办法沟通理解,可是阎肯定能够明白。
于是乌罗本着大家一起回忆美好过往的想法,开始迫害阎“哎,你想不想吃酸豆角。”
“什么?”阎顿了顿,怪异地看向他。
“酸豆角。”乌罗重复道,“酸酸的,微微咸,混在肉沫里炒起来,咬起来咯吱咯吱响得脆,夹一大筷子搁在米饭上,特别香。”
阎的表情僵硬片刻,一时间跟不上乌罗的思路,半晌才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