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坐在山壁边,抬起头看向年轻的巫者,他正神色平静地与首领在说些什么,似乎从没有任何事能击垮这种镇定自若的平稳。他也从不渴望任何东西,不管是食物还是皮毛,其实这倒不是什么怪事,巫者自己就穿着天然而成的衣,必要时甚至能不饮不食,他从不在任何人面前**身躯,更不会如任何人那般嬉笑打闹。
然而他不吝惜让自己的十指沾上尘土,也不在意衣服染上污垢。
巫的到来,仿佛是首领怨恨的神明姗姗来迟,温柔地垂怜着他们。
不知缘由的,默在这个夜晚一直注视着巫,他想起许多事,许多东西,猛兽与弓箭,往日里所了解的东西,所认知的东西,他凝视着巫,像凝视晨起时的一道微光。
第二日果然没有落雨的痕迹,天气放晴,首领仰头看着从山边起来的太阳,面上露出喜色来。
他们早已准备好需要兑换的食物跟陶器,就等着春雨停下,乌罗算了算日子,这只是春雨,而不是雨季,雨季大概是在夏天那会儿,现在才开春。
炎刚刚怀孕,她不必出行,首领便将权力暂时托付给她,由她来安排食物。
至于留守在部落里的人,也每天都得去干活。
好在起了木墙,有了掷矛器跟投石索,否则首领也不会这么安心地就留下这几十来号老弱妇孺待在部落里。
算上刚成年的蚩,撇下华跟珑,总共十一个男人,再减去怀孕的女人,加上首领,总共是十五个女人。
部落里二十六个精壮的成年人离开,这让首领不免有些忧心,也是因为如此,她才会不停囤积粮食。
至于巫者,他纯粹是旅游观光的。
乌罗叹了口气,觉得春天的大业果然是大业,正常情况下部落本该起码留守一个领导,不是他就是首领,然而他确实需要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而首领则是领路人跟交涉者,因此只能再选个干部出来。
有过之前出行的经历,已经足够让首领明白乌罗的体力到底有多么弱鸡,她甚至合情合理地怀疑他们部落发明那么多方便的工具,就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虚弱跟无力,否则在野兽里生存,早就死绝了,怎么还能做出这么好的衣,那么漂亮的箱。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的确没错。
因此才出门没有多久,首领就问乌罗要不要上自己的背,毕竟没有背食物的人只有她跟乌罗了。
乌罗婉言拒绝。
那成什么样子,就算没人看到,也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