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爷子这才长松了口气。
楼司沉走至卢老爷子跟前来,诚心道:“卢爷爷,对不起,刚刚是我情绪太过激动了些,还望您不要介怀。”
“没,这事儿换谁谁都会有想法的,确实是我一开始没有处理得当,我应该事先同你商量的。本应该让卢远替你的,却不想楚楚这孩子……”
“爷爷,无论是谁,不管卢远还是楚楚,都不应该成为我的垫脚石,这病是我一个人的事,您愿意替我治疗已经是我的荣幸了,我不希望再牵扯到其他任何无辜的人,希望您能理解,另外,楚楚身体里的毒性尚浅,也还没来得及扩散,想必要为她解毒应该并非一件特别难的事情,所以劳烦爷爷您先替她把她身体里的毒药解了,行吗?”
“可是……”
暮楚有些着急,才想要拒绝的,楼司沉一个冷锐的眼神就朝她扫了过来,以至于让她不敢再多说一句拒绝的话。
老爷子自然是了解楼司沉的心思,没有半点犹豫,点了点头,“好。”
楼司沉松了口气,“谢谢卢爷爷。”
“应该的。”
卢老爷子道:“她身体里的毒性并不难解,用放血排队的方法,花个七到十天的时间倒也就解了,连毒草花都用不上,倒是你,你这身体,若不找人试药的话,我真怕……”
“爷爷,您不也说了吗?中了五味毒的人,从来都是当场毙命,可我偏生多活了六年有余,所以,我的身体并不如你们想的那么虚弱,您就放心医治吧!若真有个什么万一,那也是我楼司沉命里的劫数,跟你们谁都没有关系!”
提到这个‘万一’的时候,楼司沉明显感觉到手心里暮楚的手凉了几分,他低头安抚暮楚的情绪道:“放心吧!我同死神对抗了六年有余,可每一次我都成功的活了下来,所以,也不差这一回了。”
“那好吧……”
卢老爷子叹了口气,“那我们就试试吧!来,楚楚,爷爷先替你放血,你跟我到药房来。”
“……好。”
暮楚虽有些不愿意,但眼下这种情况,已经不由她了。
楼司沉牵着暮楚的小手,一同往药房里去了。
对这药房,楼司沉已经有了些许的提防之心,要知道暮楚昨儿晚上可就是在这药房里中毒的。
卢老爷子已经备好了一排银针,暮楚在他跟前坐了下来。
暮楚是头一回扎这种银针,说实话,心里还是挺毛的。
楼司沉拄着手杖站在她身旁,拧眉看着。
“卢爷爷,这……疼吗?”
“有点。”
“……”
暮楚有些怕了,“这得扎多少针啊?”
“最少也得十针,每天一次。”
“……这么多?”
暮楚有些急了,小手下意识的拉住了楼司沉的大手。
楼司沉感觉到她的手心里正在不住的冒冷汗,他的大手稍用力了些,紧紧地反握住了她的小手,试图给予她力量和温暖,“卢爷爷骗你的,没有那么疼,眼一闭就过了。”
“你骗我。”
暮楚不信。
“我骗你做什么?”楼司沉低头问她。
“你……啊”
暮楚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感觉到手指一痛,她疼得尖叫出声来,“疼,疼”
一根尖细的银针已经扎进了她的手指心里去,疼得她眉头直颤。
楼司沉连忙一步上前,单手紧紧地抱住了她,让她把头靠在了自己的身躯之上,“忍一忍,很快就好。”
暮楚疼得很,只感觉有血正源源不断的从她的手指尖里流出来,她没敢偏头去看,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楼司沉精硕的腰间,额头抵着他结实而硬朗的腹肌,鼻间那道属于他身上特殊好闻的味道在弥漫着,暮楚方才觉得手指尖上的疼痛好像没那么厉害了些。
他身上那抹淡淡的清新之气,以及那身体上暖人的温度,还有那性感结实的体魄,任何一种,于她而言,都像是止痛的杜冷丁一般,只一瞬的时间,就让她彻底镇定了下来。
她仰高头看着跟前的他。
而楼司沉,也正低头,拧眉看着自己怀里的她。
见她抬起头来,他不放心的问了一句:“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暮楚无辜的同他撒娇,“疼,疼死了!”
其实,这会儿的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了,这么说其实不过是想博取他更多的心疼和宠爱罢了!
暮楚就喜欢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
楼司沉心疼的抚了抚她的发丝,替她把长发撩至耳根后,安抚她道:“忍一忍,很快就好……”
“……嗯。”
暮楚觉得他的手摸在自己的头上,发丝上,可真舒服。
她把脸重新靠回进他的腰间,贪婪的享受着他给予自己的宠溺,暮楚想,若是他们真的可以这样恩恩爱爱,缠缠绵绵的走一辈子,该有多好?
这点小伤小痛,于她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什么是幸福?
幸福就是,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恰好就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