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节(2 / 2)

他摇头:“不。”啄了啄她唇角,“是春天的缘故。”

临近六月立夏,早便过了春,他不过是她在身旁,便不能自已罢了。

萧景姒羞赧,转开脸,裸露的脖颈便落尽了楚彧眸中,他伏在她上方,低头舔了舔她白皙的耳垂,顺着朝下,将她肩头衣衫轻扯下,吻便落在了她肩上。

“苏暮词她——”

楚彧用力在她锁骨处吮了一口,啄出一个红印来,不满地说:“阿娆,你乖,专心点。”

她笑,便不言语,搂住楚彧的脖子。

他继续俯身,从她肩头往下亲昵。

同是月圆,永延殿外灯火通明,却也掩不住森森冷意,一片肃静中,有女子歇斯底里的叫喊。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求求你们,放了我,放了我……”

永延殿外,驻兵层层,听着女子声音,各个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百米之内,除了驻守之人,不见半个人影。

声嘶力竭的喊叫还在继续,女子惊惧又无助,大力捶打着殿门。

“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萧景姒,萧景姒,求你,求你饶了我。”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跟死人还在一起!不要。”

“你杀了我,杀了我!”

“啊……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渐进声弱,渐进化作一声声女子喘息的轻吟声,似乎压抑,痛苦又隐忍着。

驻守在外的楚家军当中,有较为年轻的将士,不比老将沉稳,忍不住多嘴问身侧之人:“里面到底在做什么?”

身侧人面不改色:“宫妃侍寝。”

那年轻小将士大吃一惊:“皇帝老头不是一具死尸吗?”

对方点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年轻小将闭紧嘴,整个人都处在惊骇中,他亲眼看到了,那女子被推进去之前,被灌了药,也亲耳听到菁华将军传世子爷令,三天,三天不准放出来,连水与食物都备好了,除非自杀,不然那女子与那死了近半年的尸体便要……

可是,喂了那样的药,又怎么会有力气自杀,若真与尸体那般无休无止地苟合了三天,不死,也生不如死。

一个女子,犯了什么样的罪,要这样惩治。

小将士想着想着脸都发白了。

同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这夜,有阴凉森冷,有温柔缱绻,一处月华,两处光景,天差地别,星月殿外,杏花迎风在月下摇摆,静好。

萧景姒辗转,深夜未眠。

楚彧睁开眼,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好阿娆,你别再动了。”声音还有几分还未退却的热度与情潮,他凑过去,故意将气息喷在她耳边,笑笑说,“不然我们就在来一次。”

萧景姒往后缩了缩:“我累。”

楚彧拍拍她的背:“那你乖,老实睡觉。”她一动,便像在他身体上点火,而他,对她又素来没什么抵抗力,实在要命。

萧景姒听话了,便不动了,睁着亮晶晶的眸子,没有一点睡意:“楚彧,你还未告诉我,那苏暮词你如何处置她。”

楚彧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无关紧要的事,阿娆你不用关心。”

她看着他,紧紧盯着。

楚彧被她看得莫名地心虚:“好,我说。”顿了顿,他嗓音很低沉,“喂了药,扔进了永延殿。”

萧景姒问:“什么药?”

他迟疑后,回:“合欢蛊。”

合欢蛊,那是三国境内的禁药,因为太烈性,女子一旦服用,无解,即便与人鱼水之欢,也不过是解一时身体欢愉,十二个时辰以后,周而复始,不致命,却能将人折磨得如同行尸走肉。

对于女子而言,太残忍。

骤然寂静,她沉默着。

楚彧手抚在她肩上:“阿娆,你生气了吗?”

她还是不语,眸光深邃地看他,凝神而专注。

他声音不自觉便轻微了:“你不喜欢我心狠手辣是吗?”

他与阿娆终归不一样,他的阿娆,始终心存善念,始终对人留有一丝余地,若非万不得已,她绝不杀戮。

而他呢,八岁起,便习惯了腥风血雨。

楚彧似笑,眼眸光影凉凉:“可是我走火入魔了,阿娆,我受不了你不欢喜我,受不了你受一点点委屈,受不了任何人对你心存害念,而为了你,我可以丧心病狂。”

似乎有一丝自嘲,一丝无奈,一丝退入绝境的决绝。

她眼底暗影有些红,不知是楚彧眼红了,还是她眼红了?

他说:“阿娆,对你,我恐怕已经病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