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些不叫人致命的累赘,经年累月积聚起来变成了一种耗损心力的毒素,沁入他五脏六腑,让他觉得胸口压着一块沉重的巨石,快要喘不过气来。
sorry, babe.
女人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愉悦:“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没空,我们晚点再讨论这件事,好吗?”
温砚放下电话,慢慢闭上双眼。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问过一句为什么。
不过他也早已料到了。
狭小灰暗的房间内,温砚像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地坐着。
此刻,他不再有任何受伤的感觉,反而心情异常的平静。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嬉笑,温砚睁开眼,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到表哥站在走廊上冲他做鬼脸:“没人要的野种。”
倒是有点应景。
他心里这么冷冷想着,嘴角却勾起一抹极致温和的笑容。
“你说得对。”
表哥被他的神情弄得瘆得慌,目光古怪地啐了一句:“神经病!”
“……”
手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温砚猛地回神,是纪汀拉住了他。
她的眼神认真:“没有谁是‘应该’给谁做什么的,你能这样对我,我感觉很开心、很幸福。”
温砚喉结缓慢地滑了滑,用力回握住纪汀的手。他与她十指相扣,一眼不眨地看着她。
他突然明白,为何从初见那天开始,他就极喜欢她的这双眼睛。
乌黑明亮的,会说话的双眼。
那种干净清澈可以映射世间一切的美好,再回馈到被她注视着的人身上。
有很多人都在用一生治愈不幸的童年,温砚却觉得,他只要她的一个眼神就可以痊愈。
i found my medicine.
feel that i'm being cured.
by you.
她是他的药啊。
男人垂下眸,纤长的眼睫将汹涌的情绪尽数覆盖。
“你不知道,”他低声笑了下,“我有多喜欢你。”
-
晚上八点半的动车。
纪汀下午回宿舍收拾好了行李,约好和田佳慧、方泽宇五点在清华东北门集合。
温砚把她送到校门口的时候,其他两人还没有到。他便耐心地为她整理衣领和书包带子,叮嘱:“回去之后好好安排自己的假期,实习的时候认真学习技能,出去玩要注意安全。”
纪汀笑着点头:“好。”
男人唇边勾起一丝隐隐的弧度:“还有,要记得想我,每天要给我发消息。”
“知道啦!”
纪汀弯起嘴角,颊边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她踮起脚,在温砚下巴上亲了一下:“那你也要想我喔!”
“知道啦。”
他学着她的语气,眼底盛满笑意:“每天都想你,行不行?”
这人一旦说起情话来便是无人能抵的架势,纪汀红了脸,抿着唇低头窃笑。
温砚看着她,眸色逐渐深了些许。他微微俯身,双眼一直凝视着她,直到两人视线平齐。
纪汀抬头,一下子就撞进他幽邃深沉的眼眸中。
“阿砚哥哥……”
她忍不住喃喃。
温砚朝纪汀倾过身来,她知道他要吻自己,便主动勾住他的脖颈,颤着睫毛闭上了眼。
果然,嘴唇上很快传来柔软的触感,温热的,带着绵长均匀的呼吸。
温砚的手覆盖在她的脑后,隐隐给予一丝压力,让这个吻更深入更缱绻。
他身上的气息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冽,占据了她的所有感官,涤荡了她的全部身心。
“咳……”
突然,旁边传来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