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牟羽也愤愤不平:“只怕启王子真的驱逐了东夷鬼兵之后,他们又有别的说辞,不见得真的就坦荡荡让启王子顺利登基了……”
淑均也轻叹一声,他也认为,启王子本该借着这个良机,一举登上大王的宝座。
那样,会断了许多人的不良心思。
可现在一来,结局如何真不好预料了。
他只是不无担忧:“东夷鬼兵的战斗力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他横扫千军,所向披靡,远远比大费厉害多了。我们真的全力以赴对阵东夷鬼兵,结果如何,实难预料!”
姒启当然明白群臣的心思,他只是淡淡地:“如果我能战胜东夷鬼兵,那便是天经地义的大夏之王,早一天,迟一天登基,根本没关系。可我要是不能战胜东夷鬼兵,大夏都沦陷了,这大夏之王还有什么意义?纵然我曾经短暂登上过这样的宝座,无非是羞辱祖先,愧对百姓,纵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大禹王,更是白白坏了大夏禅让制的规矩,给后人留下了一个坏榜样。”
众人无言以对。
姒启却笑起来:“王位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大家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击败东夷鬼兵。”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
除了淑均之外,众人都是风闻东夷鬼兵如何如何厉害,但是,从未正面交锋。就算是淑均,也远在钧台,根本没亲眼目睹有男一族的沦陷。所以,对于东夷鬼兵的战斗力,都是道听途说。
牟羽道:“传说中,东夷鬼兵都是骑着银角马,戴着金面具,随手一指,敌军便大片大片倒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就像妖怪降临似的,莫非他们是有什么妖法?”
夏后氏摇头:“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妖怪?无非是有人装神弄鬼。而且,三苗之地,自来就有许多巫蛊毒虫,有许多善于用毒的大巫师,我怀疑他们是利用了什么毒药……”
涂山奉朝也道:“我征战近三十年了,从未听说过妖怪能大规模行动。就像启王子当初对付的西北妖魔,也无非是人为的,装妖作怪而已。”
姒启只是非常认真听着。
夏后氏又道:“无论他们是不是妖魔,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很难对付。目前来看,钧台和阳城附近,有十万大军,虽然作战能力很强的只有三万,但是,我认为,应该把这十万大军分散,分别把守大夏的重要关口,只留下三万精锐把守钧台……”
涂山奉朝问:“这时候,分散大军好吗?”
“其中五万大军本就分散在大夏直属的千里之内。而且,东夷鬼兵这样神出鬼没,他们不太可能主动来和十万大军决战。”
“可是,光靠大夏军队,能支撑多久?”
“如果大夏军队都撑不久,那天下其他小国就更不行了。”
牟羽忽然道:“我们要不要和鱼凫国联盟?”
涂山奉朝不以为然:“你没听说嘛?鱼凫国的熊耳五千守军全部阵亡,就连大将军厚普都牺牲了。鱼凫国自身兵力就不多,哪里还能分出兵力和我们结盟?”
“可是,如果没有盟友,我们只怕孤掌难鸣。”
涂山奉朝虽然不清楚外甥和凫风初蕾的过节,却隐隐知道外甥在上次钧台会议后求婚失败,加上被诸侯变相篡夺了胜利果实,所以,一段时间里非常消沉。因此,他便不愿意让外甥再和凫风初蕾有什么瓜葛。
而且,他内心深处,实在是希望外甥能和夏后氏的千金联姻。如此,于情于理,都是最优的选择。
加上云英姐弟在军中几年,就连他都以为云英必然是未来的王后,却不料,又生了变故,心中对这个外甥,隐隐是有些不满的。
是以,又道:“东夷鬼兵屠杀熊耳守军,很显然是先拿鱼凫国开刀。但是,这么久过去了,也没见到鱼凫国有什么大的反应,很显然,鱼凫国自身已经焦头烂额,甚至无力自保。我觉得,现在我们再和鱼凫国结盟,意义已经不大了。”
夏后氏却看着姒启。
他比涂山奉朝更清楚,启王子上一次,真的求婚失败了。
尽管后来,启王子绝口不提此事,他也不敢问,可是,一个求婚成功之人该是什么模样,他还是很清楚的。
这种情况下,再去和鱼凫国结盟,他也觉得多少有些不妥当。
所有人都看着姒启。
牟羽却坚持:“我怕东夷鬼兵又如当时西北沙漠里那些东井星上的妖孽。如果是这些妖孽,那就只能靠鱼凫王才能对付了。除了她,我们已经找不到更好的盟友……”
涂山奉朝从未参与过西北沙漠的战争,对牟羽这话就不以为然:“你们口口声声妖孽,可是,东井星上的妖孽不是只有一两个吗?但这些东夷鬼兵,都是少则几百人,多则几千人,分明就是装神弄鬼之人而已。如果他们真有那么厉害,为何从不找大军正面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