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黑发?”
春媚摇头:“这一点,小人倒不能确定,因为小人毕竟没有亲自见到。不过,小人只打听了小土王的服饰,倒没注意问他头发的颜色。可是,依照常理,他应该也是黑发,不然,若是其他异族人那种金发或者棕发,应该有人会觉得奇怪,一定会讲出来的……”
所有人都没对小土王的头发颜色提出异议,自然,他的头发可能本来就没有什么异常了。
而且,东夷族首领,以及当初的东眷女等人,都是黑发黑眼睛。
大家都觉得有点奇怪,为何鱼凫王对小土王头发的颜色那么感兴趣?
凫风初蕾却转移了话题,只让春媚继续说下去。
小土王隐匿木楼从不外出也就罢了,顶多也就是一个有着喜好白色怪癖的蛮夷首领,可令人奇怪的是,大费的投奔。
钧台祈雨之后,大费彻底溃败,可是,他早有准备,在三苗之地经营多年,东夷族里到处是得过他好处的亲信和眼线。
而且,大费狡兔三窟,在三苗地区不但有一支几百人的秘密精锐小分队,更有一个小型藏宝库,原是他当年征伐三苗时,就悄然留下的隐秘基地,为的便是日后但有变故,便有一个容身之地。
可是,大费去到三苗,居然没有受到任何优待。
从来不见外客的小土王也就罢了,就连东夷族的那些权臣、将军、大小巫师等,也找了各种借口,对大费避而远之。
其中,包括大费早年安插的眼线和得过大费许多好处的亲信。
须知,大费纵然是以亡国之君的身份前去,可是,大费自身本领高强,而且具有呼唤禽鸟的本领,按照常理,如果东夷族对他不敬,他随时踏平东夷族,取而代之,自己做土王都完全可能。
可是,大费居然没有任何消息,更不敢轻举妄动。
他只是随意找了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定居下来。
而且,隐居的地方也是三苗极其偏僻的地方,远离了热闹,远离了东夷族的王宫,环伺左右的,也只有他自己带去的几百侍卫。
就连日常的用度供给,也全是他自给自足,东夷族就没有给他提供哪怕是一星半点的礼遇。
这也太不合乎情理了。
若是说东夷族怕因为收留大费而激怒了大夏,可是,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因为,几天前,他们才踏平了大夏的重要诸侯国之有虞氏和有穷部族。
他们根本不在乎大夏,否则,也就不会有如此肆无忌惮的挑衅了。
而且,还肆无忌惮袭击了鱼凫国的村庄。
同时和两个大国为敌,难道东夷族就不考虑一下后果?
春媚这次前去,重点本不在小土王身上,但本着他身为职业探子的敏感,因为对大费的处境感到好奇,所以,才特意留下多打探了一下小土王的消息。
凫风初蕾忽然问:“大费真就没有任何异常举止了?”
“小臣曾悄然接近大费落脚的地方,那是一座半废弃的村庄,大费派人重新休憩,添置了些东西,看样子是准备长期隐居下来。而且大费每天呆在那里,也只是和歌姬们纵情欢饮、弹唱,看不出有什么别的举动了……至于小土王那里,小臣再也打探不到什么消息,便只好回来了。说来惭愧,小臣还是在回来的路上,才听说东夷族居然又偷袭了我们鱼凫国的村庄,并将整个村庄全部屠灭……”
春媚面有愧色:“小臣失职,还望我王恕罪。”
凫风初蕾和颜悦色:“春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谢大王。”
很显然,大费已经如丧家之犬,彻底失去了争夺天下的野心和能力。五年大旱,已经令他民心尽丧,钧台祈雨的失败,更彻底摧毁了他的信心。
大费,已经成为了一个过去的名词。
可是,凫风初蕾却对那小土王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她站起来:“春媚,你再去东夷族走一趟,这一次,不必再管大费的下落,只一心打探小土王的身份,越是详细越好。”
春媚立刻领命。
凫风初蕾一挥手,委蛇已经递过来随身包袱里的一个匣子,凫风初蕾接过来,打开匣子,里面,是一颗白色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