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快步跑着过去,身后的陆靳轩见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也跟了过去。
不知不觉中,她也加深了对斐永安的怀疑。
竹林半包围着酒店的后方,里面并没有专门开拓出来的小路,但是木桩样子的凳子,和青石板圆桌,号称原生态,用来增加格调。
两人踩着的都是绵软的泥土,这里都是竹子,所以也不必担心会踩到树枝,发出声音什么的。
青翠欲滴的竹林,不远处有一道白衣身影,背对着两人,正在打电话。
斐永安。
隔着约有五十步的距离,丁湄对旁边的陆靳轩无声说到。
陆靳轩伸出食指,放在嘴唇前,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这个距离不远不近,正好可以听到斐永安在和谁打电话,还不容易被他发现。
“你到底是谁?”斐永安声音隐含怒意,与他平时谦和温润的表现十分不符。
闻言,正在偷听的二人都有些惊讶。
斐永安居然不知道正在与他通话的人的身份,那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呢?
两人对视一眼,都读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了。
斐永安拿着手机,手指越握越紧,仿佛是想要透过手机,把对面通话的那个人给抓出来。
显然是正在给他打电话的人,说了一些他不愿意听的话。
手机没有开免提,两人虽然有心想要听到通话内容,却苦于无能无力。
只好安静再安静。
不知道手机对面说了什么,斐永安忽然暴怒起来,对着手机怒吼道:
“不可能!”
两人不知道通话内容,自然也猜不到斐永安为什么生气,只能静心听下去。
“你就是凶手吧。”斐永安似乎是不想被对面的人牵着鼻子走,语气陡然冷静下来,缜密的分析道:
“除了真正的凶手,没人会这么急着要找替罪羊,说什么为了两国关系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不过你找错了人,别说是丁湄,就算任何人我也不可能帮你去陷害的。”
又关自己什么事?
丁湄感到莫名其妙,恨不得冲出去问个清楚,但是苦于两人现在是偷听,也只能按兵不动。
而同样不得不忍耐的陆靳轩,看着斐永安变脸似的,从暴怒到冷静,心底却生出怪异的感觉。
一个人,情绪真的会变化这么快吗?
“没错,我的确很爱湄湄,但是,我也绝对不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去得到她。”
听到这话,两人都感到有些尴尬,还好现在是偷听。
斐永安说完以后,又拿着手机听了一会儿。
因为角度的问题,丁湄看不到他的表情,心里犹豫要不要冲出去。
因为给斐永安打电话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她扯了扯旁边陆靳轩的袖子,做了一个冲的动作。
先看看。
陆靳轩示意按兵不动,那个人既然敢给斐永安打电话,一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的。
很有可能是用的街头公共电话。
贸然冲出去不仅会错过更多消息,而且还很有可能打草惊蛇。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帮你的。如果你敢对湄湄做什么,我不会放过你的。”
对着手机说完这句话,斐永安就挂断了。
藏起来的两人对视一眼,有些目瞪口呆,他们还准备探听更多消息呢。
丁湄先反应过来,转身轻手轻脚的离开。
出了竹林,两人走进酒店,想到刚才偷听到的一切,彼此都有些心不在焉。
“那个人肯定是凶手,至少和凶手有关。”
陆靳轩率先打破沉默。
“那怎么办,一会儿把他的手机抢过来检查一遍,还是对他严刑拷问?”丁湄心里有些愧疚。
刚才斐永安说的很清楚,对面那个人应该是想要迅速找个替罪羊,无论这只羊是谁,顾霆钧也好,丁湄也行。只要能迅速让这场刺杀盖棺定论就可以。
斐永安守住了底线,而躲在一旁偷听的自己则显得小人之心。
听她语气不好,陆靳轩解释道:“这种关键时刻,他独自找个僻静地方打电话,难免惹人怀疑。”
“我不是怪你。”丁湄打断他的话,淡淡的说道:“如果能找出凶手,非常时期使用非常手段也是可以的。”
“那就好。”
“我是怪我自己,他并没有改变,还是从前的斐警官,我的学长。但是我却变了,并且开始怀疑他。”
丁湄语气低沉,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映出她的脸蛋。
还和从前一样,但是心里有些东西,却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