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瓦解犯罪，没有什么不能付出。”

“你人都死了，怎么打击罪犯？”

“会有人接替我的工作。”这句话像一种宣誓，蝙蝠侠的誓言，他一生都在跟罪犯周旋，整个哥谭的坏蛋都憎恶他，惧怕他，想尽一切办法置他于死地。

而蝙蝠侠也不再年轻，尽管他依然能够将坏蛋摁进墙里，但他没办法永远能够做到，即便不是因为衰老，也有可能在行动中死于非命。蝙蝠侠很看得开，所以每一次任务他都非常拼命，就好像那是他的最后一次。

所以，他在几年前就物色到了人选，蝙蝠侠对她进行训练，她是个聪明又有魄力的战士。【注】

“不可理喻。”马灵珑最终只是回道。

“这就是你对蝙蝠侠的评价？看来分数不高。”蝙蝠侠根本不会考虑某一次的行动要是控制不住场面该怎么办。那不是黑暗骑士会去花时间思考的问题，他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在不可控中让犯罪伏法。

马灵珑不置可否，又道：“你不怕死？”

“你很在意这个？”蝙蝠侠记得她之前就问过，他不愿回答是因为他也不确定，是人都怕死，但阿尔弗雷德总说他每天都在追逐死神的脚步。

这时，玻璃窗户响起拍打的声音，哐哐哐的，马灵珑和蝙蝠侠同时看向声音源头。

“是什么？”蝙蝠侠机警地做好应付一切突发状况的准备，声调却是出奇的冷静。

“蝙蝠。”马灵珑道。

有那么一瞬间，蝙蝠侠还以为女孩儿是在叫他，直到他看到马灵珑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一只黑色的，体型娇小的黑色蝙蝠飞了进来，它落到马灵珑的头上，发出很细微的叫声。然后又飞到椅子正中央，占领了刚才马灵珑坐过的位置。

“这是？”蝙蝠侠曾经十分害怕蝙蝠，哪怕是现在，他也不会对这样的小东西产生好感，即便他目前的样子像极了蝙蝠王。布鲁斯觉得蝙蝠既丑陋又凶残，正因如此，布鲁斯.韦恩才决定装扮成蝙蝠的形象，他想要将这份恐惧加注到罪犯心头，让他们永远铭记。

“蝙蝠。”马灵珑又重复了一遍，但她不认为蝙蝠侠没有听清那个跟他差不多的单词，“我的宠物。”

“宠物？”

蝙蝠侠感到啼笑皆非，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马灵珑会对自己感兴趣，他希望女孩儿没有将他也当成一个“超大号宠物”来看：“它听你的话？”

“大部分时候听。”马灵珑抬起胳膊摇了摇，示意小蝙蝠挪开，但它却想鸠占鹊巢。

蝙蝠侠打算离开了，腹部传来的疼痛不允许他继续假装无恙，他站起身，像一个硕大的蝙蝠立在那里：“布鲁斯.韦恩是个很难让人拒绝的家伙，特别是对女人来说，预祝你全身而退。”

“不劳费心。”马灵珑发现小蝙蝠居然在外人面前使起了性子，它像人一样坐在椅子上，翅膀散开，就像宣告那地方是它的，“你不会以为他会给你撑腰吧？”小蝙蝠确实大部分时候都会遵从马灵珑的吩咐，但任性起来的样子跟它的主人如出一辙。

这样的画面很有趣，在蝙蝠侠眼里，女孩儿像是在跟人在说话：“看来，这是它不听话的时候？”

“它认为你是大蝙蝠，而我打不过你，你会允许它坐我的位置。”

“当然，你可以坐在那里。”蝙蝠侠对小蝙蝠随口说道。

小蝙蝠开心地看了马灵珑一眼，接着便更加肆无忌惮的在椅子上滚来滚去，把自己的味道完全覆盖了上去。

“它听懂了？”蝙蝠侠诧异地发出惊叹，但那可能算得上是布鲁斯.韦恩克制过后的音调。

马灵珑没有回答，只是不悦地说：“好吧，既然你听他的，那你以后就不要跟着我。”小蝙蝠这一趟出去实在够久的，没想到一回来就像是邀功似得，非要马灵珑摸它的肚子才罢休，“是的，我不要你了，也不想揉你的肚皮，以后你就跟着他吧。”

马灵珑提着小蝙蝠的后颈将它拎了起来，女孩儿从不为任何人，包括动物的任性买单。

蝙蝠侠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结果又折了回来：“不能随便弃养宠物。”虽然那只小蝙蝠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但看到马灵珑这么折腾它，侠客还是有点想替它打抱不平。

毕竟都是蝙蝠。

马灵珑皱着眉头看了蝙蝠侠一眼：“要你管。”

“小家伙，我给你撑腰。”蝙蝠侠忍着笑意说，“别怕她，她打不过我的。”

就在气氛被滑稽的场面弄得十分愉悦的时候，小蝙蝠不断地发出只有同类才听得见的声音，它朝马灵珑发送着特殊信号，然后抬起翅膀倏然指向了蝙蝠侠。

蝙蝠侠对危险的敏感度就像眼前这只小蝙蝠，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变得异常警惕，他站在那里，没有离开，蝙蝠侠看到女孩儿与动物的交流方式诡异又好笑。

很快的，马灵珑放下了小蝙蝠，她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

“怎么了？”蝙蝠侠道，他的手里已经多出一把不起眼的蝙蝠飞镖。

马灵珑用她生平最阴冷地声音，像宣布死刑的判官：“布鲁斯.韦恩，原来你就是蝙蝠侠。”

洛杉矶马里布海滩——

斯塔克不敢置信的看完了马灵珑为他准备的秘密文件，说真的，他现在浑身感觉像是有一千只蚂蚁在爬来爬去那样难受。斯塔克不自在地耸动肩膀，疑神疑鬼地环顾他的工作室，尽管这个地方像白天一样明亮，他也觉得毛骨悚然。

“贾维斯，你扫描……”斯塔克知道贾维斯可能什么也扫描不出来，除了他的心跳频率过快，以及冷汗突突地往外冒，“上帝……”他不想承认自己竟然不做任何驳论的就相信了秘密文件里的内容，事实上，他觉得马灵珑让贾维斯配图什么的真的很多余。

那份文件里所呈现出来的内容让斯塔克几乎颠覆了世界观，好吧夸张了一点，但作为一个天生无神论者，他真的感到非常震惊。而文字的部分已经够诡异可怕的了，配合图片说明更加重了这一点，它们让斯塔克今晚，亦或者明晚，也许未来一个月都别想做一个好梦。

“你有什么想法，贾维斯，你储存资料的时候就没跟灵珑展开一下激烈讨论吗？”斯塔克揉了揉额角，他时不时地回过头往后看，他以前怎么不觉得硕大的工作室乃至整个别墅很有可能存在幽灵或是鬼魂，它们正躲在某个角落偷偷打量自己呢，“你可是现代高科技产物，居然就让这么不切实际的玩意儿存进系统里了？”

“很遗憾，先生，莉莲小姐让我闭嘴。”人工智能用平和地语调表达了一个实则令ai十分难堪的事实。

“所以你就真的闭嘴了？”斯塔克道，他哆嗦了一下，极力忍住打电话给佩普或是罗德，甚至霍根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叫他们来陪自己过夜的冲动。

斯塔克认为作为无神论者的先锋被鬼魂弄得心神不宁是相当可耻的，而他很想质疑资料里的每一项说明，但他做不到。那些不是道听途说，也不是youtube上为了增加点击率而后期过度的虚假视频，更不是某些恐怖电影里的情节。马灵珑整理的资料详细又清楚，她用她真实的描述与专业的撰写使斯塔克根本无从挑剔。

“因为你就闭嘴了。”贾维斯指出。

那些未知的灵异真实存在并且存在了上千年，而他在此之前坚定的认为世上不可能存在鬼神，只有未解的科学，斯塔克宁愿将所有的超自然现象归结于是超能力者干的。

“也许你想打一通电话，告诉莉莲小姐你感到害怕？”贾维斯提议。

“不，你疯了吗，那样我会很蠢的！”斯塔克高声说，“行了，来点音乐。”

贾维斯放了一段前奏空灵的爵士，就像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