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1 / 2)

不知过了多久,西凉茉忽然一边替他搓发尾,一边忽然淡淡地问:“我好看么,让爷从镜子里看了那么久。”

百里青微微一笑,眸光幽幽:“本座的夫人,自然是极好看的,你不问我为何要站在雨中么?”

她似乎一点都没有要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意思。

这时,门忽然被人轻轻叩响,西凉茉知道是底下人已经送了热水进来,便过去开门,让他们将水送进来,再将人都打发出去。

她转身回来,一边替百里青将身上的白色中衣解了,一边道:“爷若是想说,自然有说的时候,爷若是不想说,茉儿何必求一个假的答案。”

百里青看着面前的女子,容色荡然,不由心中微微一动,大手抚上她的脸,轻笑出声:“丫头,你有时候真是聪明得让人觉得讨厌。”

西凉茉握住他的手,抬首一笑,换了称呼:“阿九,你讨厌我么?”

“自然是……非常讨厌的。”百里青低笑,低头,让自己的额抵在她的额上,轻嗅着她诱惑迷人的女子芬芳。

他抬手将她的柔荑放在自己光洁宽阔的胸膛上。

烛火下,不着寸缕的百里青,宽肩修腰,每一寸的线条都恰到好处,柔韧而充满了力量,肌理分明,在烛火下泛着莹润的光明,性感得让人窒息。

西凉茉红了脸,忍不住微微退了一步,但下一刻就被他忽然抱在怀里,脸颊直接贴上他冰冷的肌肤。

“阿九,你先去洗,小心得风寒……。”

百里青却在她耳边魅惑地道:“抱紧我。”

西凉茉脸颊更烫,却还是伸手抱住了他,指尖触摸到他的背,只感觉手下的触感满是熟悉的粗糙。

那是他背上密密麻麻的鞭痕还有烙铁的痕迹,甚至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痕迹,像是一种被野兽撕扯过的不规则伤痕。曾经她只是惊讶,但是不知从什么开始,每一次触碰到他背后的这些伤痕,她开始会觉得心疼。

感觉到怀里的小妻子正在伸手触碰他的背后,带着一种近乎怜惜和心疼的触摸。

百里青忽然问:“这些疤很丑,是么?”

西凉茉轻声道:“是啊,真丑,这些伤不该出现在你的身上,看样子也该是旧伤了,当年你还没那么罪大恶极的时候,光是凭着你的容貌,都很难想象怎么会有人舍得对你下这样的手。”

百里青一顿,最后忍不住把脸埋在她肩头咬牙切齿地闷笑:“你这丫头除了有时候聪明得讨厌,嘴巴也毒得让人想一巴掌拍死你。”

凭借容貌……

这是在说他是色贡之臣么?

虽然,这未必不是实话,可这丫头说得理所当然的模样,倒是让他觉得,也许同样身为利己主义者的她真的不会介意他那样卑鄙又恶心的过往。

西凉茉挑眉:“承让,您可是师傅,徒儿只是得您真传而已,您不若说说这些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百里青沉默了一会,忽然道:“这样的伤在洛儿的背后也有一模一样的。”

西凉茉一愣,微微颦眉,忽然心中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百里青淡淡地道:“其实宫中朝野曾流传的那些传说是真的,我能走到今日,最初确实靠了魅惑主上,身为一个玩物,自然是要满足主子的一切需求,让主子开心,鞭打、火烧、针刺、刀割、扔进猛兽园子里与野兽相斗,博取主子一笑,甚至……。”

他顿了顿,声音轻而冷:“床第之间取悦主子,熟悉各种奇淫巧技。”

百里青说完,随后自嘲似地轻笑:“所以第一次看见你跪在我的面前,那种看似温驯讨好,曲意奉承,底下却满是野心和倔强眼睛,就让我在第一时间就觉得异常的眼熟,异常的感兴趣,直到许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在你的身上看见了如此相似而卑微的自己。”

感觉怀里的娇躯忽然变得僵硬,他眼底闪过浓郁的阴霾,随后忽然森然冷笑道:“怎么,觉得我很恶心么,可惜,不管如何,你已经是我的了……。”

威胁的话没有说完,西凉茉忽然伸手一把紧紧地扣住他的背,死死地抱住他,力气大得几乎像是要把自己嵌入他的怀里一样:“活下来很不容易吧,没关系的,那都是过去了,没有人会再能威胁到你了,阿九,我们在一起了。”

百里青一愣,狭长幽深的魅眸子里闪过波涛惊澜,搁在她细腰上的指尖微微颤抖,声音却极为冷淡平静:“丫头,你要是有一天离开我,我一定会拖着你下地狱的。”

她不介意么?

她在用她的方式,告诉他,她不会去触碰他的过往,更不介意他的过往。

西凉茉把脸埋在他胸前闷闷地叹了一声:“我以为我已经身在地狱了,要不怎么会遇上你呢,师傅!”

这个人,说甜言蜜语的方式,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百里青轻笑,手紧紧地扣紧了西凉茉纤细的腰肢,忽然将怀中闻香软玉打横抱起,一步跨进那硕大的浴桶之中。

突如其来的热水浸润,一下子让西凉茉惊了一下:“我的衣衫湿了……。”

剩下的话全都消融在他霸道又冰冷的薄唇间。

百里青邪笑:“没关系,我帮你脱就是了。”

西凉茉酡红了脸儿,忍不住低下头轻叹了一声。

幽幽烛火轻轻跳跃,一室温情如春水缠绵,流淌过暴风雨交织的夜。

——老子是锅盖,无数个锅盖的分界线——

日升月落,云起云散。

短短的一月的时光过得极快,仿佛眨眼间就从手指间流走。

或者说……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留恋这些时日,留恋有人相伴,十指交缠的日子。

西凉茉研磨着石墨,看着嫣红姹紫的芳香汁液缓缓流淌出来,不由轻叹了一声。

这就是所谓的恋爱么?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眷恋归属竟然是那样的一个人。

但是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