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佑有一双阴冷的黑眸,不笑时,那就是一招索命的阎王,人人都说他是张着一张吃人不吐骨头的冷血脸,公司上下都怕他怕得不得了,文师师也怕,偏偏她不怕,她不仅不怕,她还就喜欢看他这副阴狠的模样,也许是因为她曾见过他阳光大男孩的样子。
后视镜里,依然是无声的对峙,放在平常,文师师定是不敢插话的,不知今天中了什么邪,把手搭在白斯佑的小臂上,轻轻握了握。
白斯佑撤回视线,猛的一个转弯,车的行驶方向已变。
这一幕尽收于白幽蔓眼底,她先是一刻呆愣,随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一个小时的车程,谁也没有说话,车内的低气压持续着,仿佛谁一开口,就会爆炸。
白斯佑把她放到别墅门口,她依然未开口说一句,下了车,用力关上门,转身就走。
整个车身在她的力道下颤了颤,白斯佑盯着她的背影沉思的数秒,打着方向盘,驶出视线。
白幽蔓打开门,别墅里空荡荡的,她仿佛脱了水的鱼一般,全身酸软,靠着门滑坐在地上。
以前,绝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一个月以前,她和文师师的见面次数还屈指可数,可自从那晚后,文师师便成了家里的常客,每个周末回家,文师师一定在,而哥哥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从前对她的温柔仿佛只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很饿,没吃饭,白斯佑知道她不会做饭也知道她最讨厌吃外卖,却还是把她一个人丢在别墅。
白幽蔓下楼泡了一杯牛奶,回到房间,躺在阳台的躺椅上,吹吹冷风,兴许能清醒一点,四月底的风还是有些微凉的,却凉不过她的心。
她夹着烟半眯着眼,吞云吐雾的想着,这杯牛奶见了底,若是白斯佑还不回来,她就打个电话问问。
她刻意拉长一杯牛奶的时间,从冒着热气到热气消散,现在这杯牛奶也和今晚的夜色一样凉了,他还没回来。
她把烟头扔进牛奶里,燃火即灭。
她按上通讯录里熟悉的备注,一遍,两遍,叁遍,都只剩忙音。她继续,到第九遍,对方接了,她宁愿是忙音......
“喂,幽蔓?这么晚打来,找斯佑有什么事吗?”
“十二点了,他还回不回来。”她的语气很淡,叫人听不出情绪。
“嗯他......今晚不回了,你早点休息吧。”
白幽蔓切断电话。
她和文师师完全不是一挂的。
文师师是个甜妹,傻不傻她不了解,但一定是个白甜,无论声音长相或各种风格,浑身透露着可爱。
而她正好和那位相反,是个拽姐,她的脸比白斯佑要柔和许多,她也可以甜但甜不过文师师纯粹,眉眼间的飒气仍然若隐若现。
但她实在也可爱不了,也许是性格使然。
如她名字一般,可以整个人散发着幽森的味道,也可以像藤蔓一般外柔内刚,但做一枝任人采摘娇嫩欲滴的玫瑰,不可能。
她面上依旧是那副不痛不痒的神情,仿佛这件事与她无关,只是在她眼底,有一些东西,正在缓缓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