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女士只是笑,说:最疼安之的不是你吗?你爸都说不得一句。
莫冰一边嘴硬不承认,一边把好吃好玩的都就给他。
饭后,坐了一会儿,一直默不作声的莫父起身,叫林安之去书房:“你陪我下两盘。”
“好。”
莫冰要跟过去,莫父说:“莫冰,你沏壶茶来。”
故意支开她呢,她便跟母亲去厨房沏茶了。
书房里,棋下了几步。
莫父问道:“还适应吗?”拿了颗棋子,思考着,又说,“要是不适应,回家里那边,重新念个学也行。”
还是说家里那边,口吻跟以前一样。
林安之放下棋子:“叔叔,我没失忆,我都记得。”他来这一趟的目的就是坦白。
莫父把棋落下,抬了头,他脸上皱纹很深,显得沧桑,因为之前的车祸养了大半年的伤,消瘦了很多,颧骨很高:“你告诉我,就不怕我告诉莫冰?”
林安之对亲生父亲的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了,对父亲的印象,是眼前这个男人抽着烟教他下象棋时的样子,是这个男人扶着自行车后座让他往前骑别回头时的样子。
他喉咙有点哽塞:“不管您告不告诉她,我都不能瞒您。”撇开和莫冰的关系,从他第一天进莫家的门,就将这个肩膀很宽的男人当父亲。
莫父沉默了良久,说:“以后跟莫冰好好过。”
“好。”林安之红着眼,“对不起,叔叔,连累您受苦了。”
如果不是那场车祸,他不会老得这样快,头发已经整个白了。
莫父背有点驼,稍稍弯了:“觉得对不起我,就对我女儿好点。”
林安之重重点头。
会的,他以后用命来对莫冰好。
下了两盘,莫父身体有些熬不住了,困顿得很,林安之拜别离开,莫冰送他下楼。
她送到了小区门口:“我回去了。”
林安之还拉住她的手,舍不得走:“多待一会儿?”
“嗯。”
除夕晚上的天有些冷,他把她衣服的拉链拉好,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摩挲:“莫冰,我搬去你那里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住。”
他想,他这么坏的人,估计不会长命,想多点时间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