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笙舔了舔唇,也想喝酒了:“你不要喝太多。”
时瑾嗓音闷闷的:“我睡不着。”他还是把酒杯放下,“红酒不怎么助眠。”
她还想说什么,胃里忽然翻江倒海,她猛地起身,去了浴室,干呕了一阵,又什么都没吐出来。
她的孕吐反应有一点早,而且,严重。
再坐回电脑前,那边,时瑾脸色比她的还难看:“宝宝,你怎么了?”
姜九笙没打算现在告诉他,多事之秋,他还有事要做,孩子的事等见面再说,只说:“胃不舒服。”
她本来就有胃病,时瑾不疑有他,没说什么,拿了手机拨电话。
“你打给谁?”
他眼底有隐隐怒意:“秦左。”
舍不得训她,他只能对她身边的人发作。
姜九笙制止:“不用打了,不怪她,我有好好吃饭,是这边太冷了,我还不太适应。”
时瑾低头,在按号码。
他很狂躁,情绪很不对,她不在身边,他这个偏执病人,总是容易失控,
“时瑾。”姜九笙声音软软的,难得撒娇。
时瑾把手机扔地上了,把笔记本电脑抱到跟前,整个眼里都阴阴沉沉的,像乌压压的浓墨,化不开颜色。
重重叹了一句,他说:“笙笙,你不要生病。”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眉头紧紧拧着,“你这样,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又不能替你。”
时瑾有点燥郁,这两天一直这样。
姜九笙安抚他:“哪有那么严重,过两天就好了。”
他不说话,眼里雾霭沉沉。
“怎么了?”她声音很软,轻轻柔柔的,“为什么不说话?”
他往前,脸靠电脑很近,屏幕的光打在侧脸,阴暗分明里的轮廓,处处精致:“突然有点怕,好像不管我怎么谋算,也总有事情是我掌控不了的。”
暴躁,易怒,而且悲观,想做点什么。
噢,想把所有不定因素都毁了,所有阻碍的人都杀了。
就是这种感觉,惴惴不安得想毁天灭地,徐青舶说,偏执成狂,病的不轻,能怎么办,他的药不在身边,当然会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