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六少虽狠,可到底不会这样毫无计划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搞出人命啊,更何况对方还是温家的人,这样意气用事,后果不堪设想。
不对劲,情况了有点不受控制了。
秦中神经紧绷,战战兢兢地上前一步:“六少,请您三思,”完全不见气氛缓和,秦中只能搬出救星,“姜小姐还在温家。”
时瑾略略抬眸,满眼血色,丝毫没有褪去。
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触目惊心的血色,让他失控,让他兴奋,几乎理智尽失,他握着瓶口的手,筋脉凸起,尖口缓缓往前推。
“时瑾。”
他动作蓦然顿住,回头,看见了站在身后的姜九笙。
她一步一步,走近他,目光落在他手上,那样白皙如玉的手,沾了血,抬头,语气带着安抚的平静,她说:“时瑾,不要伤人性命。”
若出了人命,他会怎样,她根本不敢想。
她沉了沉语调,说:“松手。”
像是本能反应,时瑾毫不迟疑地松了手,红酒瓶落地,应声而碎。
“咣——”
几乎同时,温诗好身体瘫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浑身冷汗淋漓,她大口喘息。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姜九笙。
“笙笙,”时瑾声音干涩,沙哑地喊她,说,“过来。”
姜九笙没有犹豫,朝他走过去。
离了几米的距离,时瑾大步上前,他伸手,用染了血的手,紧紧拽住她:“下次,”他声音紧绷,微微颤着,“下次,你再这样不听话,我一定把你关起来。”
然后,不由分说地,他拉着她,转身就走。
“姐姐。”
身后,姜锦禹在喊她。
姜九笙停下脚步,回头,看见少年站在门口,地上有孤独的影子,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姐姐。”
时瑾先于她,开了口,字字掷地有声,凛冽冰冷:“你再喊一句,我连你的喉咙一起割。”
他根本不给姜九笙辞别的时间,拉着她离开。
姜锦禹抬脚就要跟上去,温书华一把拖住他,眼里全是心有余悸的惶恐不安:“锦禹,不要去,不要惹怒他。”她红着眼,吓得不轻,“妈妈求你了,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