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了,若是她不要他了,那就完了,他一定会做尽丧心病狂的事。
铃铃铃……
手里铃声突然响了,打破了屋里让人心惊胆寒的死寂。
姜九笙接了电话,是程会。
“笙笙。”
“嗯。”
电话那边程会说了不到一分钟,简简单单几句话,却叫姜九笙脸色骤变:“我知道了,等我消息。”
她只说了这一句话,便挂了电话,抬头,眼神里有股不管不顾的决然:“时瑾,带我去秦家。”
一听是秦家,时瑾想也不想:“笙笙,别去那。”
姜九笙坚持:“我养父母被抓去了秦家。”
她与时瑾公开的时候,就预料到了,秦家不会善罢甘休,毋庸置疑,这次就是冲着她来的。
时瑾眸色微沉,极力压下情绪:“我去把他们带回来,你留在家,别去好不好?”声音绷紧,像没有张驰的弦,仿若一触即断。
他怕了她了。
怕她受伤,怕她生病,怕别人害她,怕她想起来,怕她难过,怕她走了不回来,怕她不要他……
他觉得自己像个疯子,竟恨不得把她绑在家里。
姜九笙直视他的眼睛,眼里有着不顾一切的刚毅:“带我去秦家。”
他拗不过她。
这么多年了,发疯也好,发狠也罢,没有一次能真正意义地忤逆她。
他还是妥协了:“好。”
中南秦家。
秦家依山而建,方圆千平,全是秦宅领域,山峰围绕,只有一条路通往,隐于青葱后的,是四栋古式建筑,红墙白瓦,气势恢宏,主宅门前,两块玉石伫立,玉面雕刻了青龙,栩栩如生。
环绕楼栋外,十步一人,皆是黑衣黑裤的保镖,面无表情。称霸中南三省的秦家,气派自然十足。
书房里,门匾高挂,写了四个字:紫气东来。
主座上,秦行端坐,两边落座的都是秦家后辈,秦明立居左,秦萧轶居右,其次是秦霄周与外室所出的几位少爷,中间的空地上,铺了锦绣的地毯,一男一女跪在地上,俯首低眉,战战兢兢。
秦行端着青瓷的茶杯,动作缓缓地拨着茶面,没抬头:“你们夫妻胆子不小,连我都敢骗。”
地上跪的,正是姜女士与丈夫程彦霖,夫妻两都吓得不轻,脸色惨白,额头冒汗,姜女士闪烁其词,颤颤巍巍地回了话:“六、六少的命令,我们夫妻不敢、不敢不听。”头伏地,姜女士讨饶,“秦爷饶命,秦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