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2)

官之图 骑鹤人 6595 字 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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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倚老卖老

苏运杰虽然想到了这儿,但他绝对不会说出来。 这些不是他关注的,他只要知道朱一铭没有和潘亚东结成联盟,这次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就足够了,其他的对他来说,都是浮云。

苏运杰看着朱一铭微笑着说:“一铭市长呀,苏亮的事情就暂时告一段落,既然你说是亚东市长的意思,那我马去和他沟通一下。苏亮那小子在有些方面可能做得确实不是那么太到位的,还希望你不要介意。至于说让他给你做秘的事情,我本来是一番好意,你毕竟刚从镇来,身边没什么得力的人,所以就为你做主了。现在看来这小子确实还欠火候,难以胜任这项工作,你拒绝得真是太好了,要不然,我还要请人去做你的工作,把他换掉呢,这倒是省了我的事。”

苏运杰的话可谓是客气至极,朱一铭自然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他站起身来,递过一支烟去,然后低头、弯腰,伸过右手,用打火机为苏运杰点火。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以后,朱一铭转身坐到了原先的椅子,脸露出淡淡的微笑,对苏运杰说:“记,这个事情我要解释一下,之前我还真不知道苏亮和您的关系,要不我不可能拒绝您的美意的。昨晚吃饭的时候,恰巧遇到了长业市长,听他一说,我才知道。本来想打电话像你解释一下,不过当时时间已经不早了,怕影响你休息,再加想着今天到你这来,当面向您解释一下,应该更好。”

苏运杰听后连连点头,朱一铭所谓的不知道苏亮的身份,以及道歉云云的,这些他都不要听,很显然是言不由衷的,但有一个信息他却非常关注,也就是朱一铭说昨晚很迟的时候,他还和田长业在一起。他绝对不会是说漏嘴了,这样说一定有他的目的,他应该是借着这话,在告诉自己,他和田长业是一起的。这个结果,苏运杰之前就知道,并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从朱一铭的嘴里说出来,就很值得玩味了。

苏运杰听说朱一铭未和潘亚东纠缠到一起去,立即动了拉拢之心,话还没有说出口,人家已经先拿话来堵嘴了。朱一铭直接表明了立场,并且又是解释,又是道歉的,摆明了就是桥归桥、路归路,必须得分清楚。苏运杰本来还准备说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什么的,现在看来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

苏运杰想了一下,对朱一铭说道:“一铭市长看来已经打定主意了,那我也没有什么说的了,只是在以后的日子里面,如果有什么想法或者建议什么的,不妨直接来找我,多沟通沟通总没有什么坏处。”

“谢谢记的关照。”

朱一铭接着他的话说,“我一定按记的吩咐去做,不过我现在分管的主要是教育和卫生这两块,中间应该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如果出现什么其他方面的意外的话,还请记多关照。”

苏运杰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对朱一铭的表现应该还是挺满意的。虽然对方拒绝他抛出的橄榄枝,但话也说得很清楚了,他只关注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其他方面的事情,不会多往里面掺和的。苏运杰很清楚李志浩在影响力,人虽然走了,但余威犹在,他可不希望轻易惹李系的人马。朱一铭虽然年龄很轻,职位也不高,但在李志浩留下的人里面,却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李志浩力捧的,那么其他人自然也会多给他几分面子。现在先把他摆平,那么下面和潘亚东争斗的时候,也就不至于担心李系人马的掣肘了,苏运杰自然很是开心。

朱一铭从记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苏运杰一直把他送到门口,并让秘胡长海将他一直送到楼梯口,看得其他人是目瞪口呆,大家都在怀疑市委记究竟是李志浩还是苏运杰。貌似之前李志浩在的时候,朱一铭也没享受过这么高的待遇,怎么换成苏运杰了,待遇反而提高了呢?

朱一铭边往回走,边把刚才的表现在头脑里如放电影般回忆了一遍,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该表达的都已经表达清楚了,苏运杰不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的,另外面也保持了对领导应有的足够尊重。这点看去无关紧要,实则非常重要,这是李志浩临走前,最后一次谈话的时候,特意叮嘱他的,因为知道苏运杰、潘亚东和朱一铭之间都不是很对付。只要没到撕破脸的地步,该尊重的一定要尊重,否则传出去的话,绝对是你做下属的不对,到了二号楼以后,楼的时候,朱一铭才猛地想起约了教育局和卫生局正负局长过来开会的事情,把手机掏出来一看,已经九点二十,连忙加大脚步,快速的向二楼最东头的小会议室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一个很冲的声音,大声说道:“我说小曾,你去问一下那个朱市长究竟什么时候过来,我们局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处理呢,不能就这样干等下去,已经二十多分钟了。这也有点太离谱了,就是市长给我们开会,也是很准时的。”

“殷局长,再等会,刚才朱市长交代了,苏记临时找他过去谈事情,他一会就会过来,请大家耐心地等待一下。”

曾善学耐心地解释道。

朱一铭听了那什么殷局长的话很是不爽,这应该是一个教育局或是卫生局的副局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两位局长都没有意见,你一个小小的副局长居然在这牢骚满腹。

朱一铭刚准备抬脚进去,突然听见另一个声音响起,“老殷,你急什么,朱市长这人我知道,要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的话,他不可能把我们悬在这的。”

朱一铭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教育局的局长胡一旻,之前给李志浩做秘的时候,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应该说还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那这姓殷的一定是教育局的副局长了,当这么多人的面,胡一旻的批评非常含蓄,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谁知那殷姓的副局长根本不买账,继续大声说道:“我说的是实话,他这人怎么样不怎么样,我不了解,但是让我们等了这么长时间,可是半点不假。”

朱一铭在门外听了这话以后,不禁好奇心顿起,这姓殷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这么不给一把手局长的面子。想到这以后,朱一铭轻轻地推开了门,满脸微笑地走了进去。朱一铭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胡一旻身边的有点谢顶的中年人,看样子有五十多岁,可能因为刚才非常激动的缘故,脸红红的。他猛地一下子见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其他已经纷纷招呼朱市长好了。殷副局长一下子愣在了当场,都说来了一个非常年轻的副市长,想不到居然年轻成这样,看去应该还没有自家女儿大呢。

朱一铭满脸微笑着坐在了当中,然后冲着教育局长胡一旻和卫生局长陈燃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两个局长都忙不迭地点头示意。

胡一旻的心里一阵忐忑,刚才老殷的话,朱市长显然是听到了,他居然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个年青人真的是有点道行,难怪年纪轻轻的就身居高位了。这个殷祥福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以往在局里倚老卖老也就罢了,这可是在市政府啊。想到这以后,胡一旻不禁往朱一铭的脸看了两眼,但是很遗憾,什么也没有看出来,还是一贯的满脸微笑。

殷祥福自己心里也没底了,他也知道刚才的那番话,人家一定已经听到了,可这年青人居然能稳得住,这让他心里很是没底。他的资历足够老了,前后伺候过三任局长了,所以在局里经常摆摆老资格。胡一旻也不怎么和他计较,毕竟他做副局长的时候,胡一旻还只是初教科的科长。今天早晨的时候,和闺女在家里置气的,到这以后,等了好长时间还不见正主,所以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朱一铭扫视了全场一眼,轻咳两声说道:“诸位局长,对不起了,我来迟了,这个是我的不对,虽然有特殊情况,但还是要向大家道个歉。”

说完,站起身来,微微弯了弯腰,算是鞠躬了。

一看他这架势,在座的所有人都傻眼了,大家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射到殷祥福的脸。殷祥福低着头,老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那个恨呀,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朱一铭居然会来这么一出。在朱一铭进门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想到,如果这个小市长因为刚才他的那番话语大光其火的话,他一定会针锋相对。本来这是就是你不对,市长也好,记也罢,反正我已经船到码头车到站了,也不指望再往升了,你又能奈我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是,这个新市长居然来个当众道歉,这让他情何以堪,大家心里怎么想的,无需在中交代了,都是你倚老卖老,居然逼着市长向大家道歉。

让殷祥福觉得欣慰的是,朱一铭并没有在这件事情面过多纠缠,说完前面的那番话以后,直接步入了正题。朱一铭在众人脸扫了一圈过后,脸的表情缓和了下来,对众人说道:“今天请大家来开个会,主要的目的就是彼此认识一下,另外说句实话,对于教育和卫生这两块,我都是门外汉。胡局和陈局都知道,我之前在镇工作,虽然也涉及到教育和卫生,但和此时的情况完全是两回事,我今天主要是抱着一种学习的态度过来的,想听大家谈谈工作中的经验和困惑,看看政府这边能为大家做点什么。先请胡局和陈局为我介绍一下你们局里的其他同志,我也一一认识一下,要不然在大街遇到了,都不认识,那多尴尬,说不定大家还会觉得我在拿架子呢。呵呵!胡局,就你先来。”

胡一旻听了朱一铭的话以后,有意看了陈燃一眼,那得意之情溢于言表。陈燃却不以为然,心想,你得意什么呀,朱市长还不是急着想了解老殷的情况,所以才让你先说,你还得意得像什么似的。当心老殷再次发飙,你恐怕就要等着朱市长的“表扬”了。

第259章 顾此失彼

胡一旻和陈燃两人一直不对付,这在恒阳官场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可究竟是什么原因,大家都不知道。也许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两人负责的系统关系比较近,又都是比较大的局级机关,并同属于一个分管市长领导,久而久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结下了梁子。

胡一旻把教育局的三个副局长一一为朱一铭做了介绍,除了殷祥福以外,另两个都是四十岁下,一个叫顾成学,另一个叫曹亮。殷祥福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其他两个副局长都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声,朱市长好!朱一铭也作了回应。等三人介绍完了以后,胡一旻说,还有恒阳中学和玉河中学的两位校长,也兼任副局长,只不过今天去泯州参加省重点中学校长会去了,朱一铭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个情况他是知道的,各个县市都这样,一些重点学校的校长都兼任教育局的副局长,其实着更多的是照顾一个面子问题,他们并不参与教育局的具体工作。这样的安排,虽然有点不合情理,但各处都这样,形成习惯了,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胡一旻介绍完了以后,陈然不等朱一铭提醒,直接介绍了卫生局的四个副局长,孙一鸣、赵鑫、吕远才、扈秋琳。三人当中,只有扈秋琳的年龄较轻,三十五、六岁,其他三人也都四十岁开外了。这三人也学着前面两个副局长的做法,恭敬地向朱一铭问了好。陈燃这时猛地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对朱一铭说道:“朱市长,我们扈局长也是市人医的院长。”

朱一铭听后点了点头,不觉多看了扈秋琳两眼。女同志能成为市人医的一把手,看来还是有点道行的。医院和其他单位不一样,他对领导的要求较高,必须是这一行业的佼佼者。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你让一个外行去做校长,也许还能混得下去,但你让一个外行去做医院的院长,那一定是行不通的。

朱一铭见都已经介绍完了,于是对大家说道:“还是那话,我是一个外行,今天就是向大家学习的。下面我也来做个自我介绍,我从淮江大学毕业以后,分配到了市委办,其间做了一段时间的秘工作,这个大家应该都知道。然后去了梦梁镇,锻炼了两年多以后,领导们对我的工作进行了调整,调到市里来以后,主要分管教育和卫生。大家通过我的简历也能看得出来,刚才向你们学习的那番话绝对不是虚的,对于教育和卫生这两行,我真是个门外汉,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帮助。相信通过我们的共同努力,是一定能干出点名堂出来,这样不光不辜负领导的期望,而且对我们自身也是有好处的,是?”

大家听了朱一铭的话以后,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好,下面就请大家来谈一谈在工作中的收获或者困惑,总之,只要是和工作有关系的,谈什么都可以,大家畅所欲言。”

朱一铭看着众人说道。

“市长,我先来谈一谈。”

朱一铭的话音刚落,陈燃就抢先开口了。胡一旻郁闷地扫了对方一眼,心里很是愤怒,这家伙真是会拍马屁,不过这反应速度也太快了一点,要是再慢两、三秒钟的话,自己也许就抢到他的前面去了。

陈燃显然是有备而来,把卫生局去年的工作以及今年的计划,一股脑儿详细地说了出来。朱一铭看后都佩服不已,有些数据张口就来,并且能精确到个位数。其中有一、两个数据,朱一铭是有印象的,他这两天一直在看这两个局报的材料,发现陈燃口中报的和材料面的完全一致。

等他说完以后,朱一铭表扬道:“陈局长真是记忆力超群啊,有些数据我是知道的,可以说是分毫不差。这方面,大家可要多向陈局学习,包括我在内。”

陈燃听了,连忙谦虚了两句,同时故意往胡一旻那看了一眼,满脸的得意之情,甚至还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胡一旻看后,很是不爽,心想,你也就是拍马屁的本事,记得几个数据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想到这以后,胡一旻发现自己的准备工作确实很不充分,根本就没有准备什么汇报材料。因为当时曾善学通知的时候,就说朱市长召集教育局所有副局级以的同志开会,并没有说要听取工作汇报。想到这以后,他不满的瞪了不远处的曾善学一眼,心想,真是嘴没毛,办事不牢,不过他猛地想起,貌似台坐的的那位也没有多大的年纪,连忙收起了刚才的那个想法,仿佛朱一铭能看穿他内心的想法似的。

“下面谁接着来谈一谈,大家都不要顾虑,今天这不是工作汇报,也不是表决心、立壮志,仅仅是随便聊聊。”

正当胡一旻在胡思乱想之际,朱一铭开口说话了。他的话一说完,大家都把目光投射到胡一旻的身,包括之前抱怨不断的殷祥福,并且眉宇间暗暗有着急之色,可见本位主义观念,大家都是有的,谁也不希望自己部门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市长虽然说了大家随便谈谈,可怎么可能真的做到随便呢,人家卫生局的一把手说完了,自然轮到你教育局长了,其他人就是有满肚子的话,也不可能抢着说。这也可以算是华夏国的潜规则了,虽从未有人公开提及,但大家都默默遵守。

胡一旻把众人的表情一一落在眼里,教育局这边的人都着急得不行,就差前推他一把了。卫生局的人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架势,尤其是那陈燃,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道缝,显然他们都已经看出来了胡一旻之前没有准备,刚才朱市长可是说了他认真看了两个局报的材料,甚至能记得一些具体的数字,你要是信口开河的话,后沟可得掂量掂量。胡一旻狠狠地瞪了陈燃一眼,心想,你以为我没有准备就过不去这关了,真是门缝里面看人——把人瞧扁了。

胡一旻望着朱一铭说道:“朱市长,我来说两句。”

等朱一铭点头以后,胡一旻继续说道:“我没有陈局长那么好的记忆力,但我们教育面的事情,也用不着那么好的记忆力,我要汇报的内容就是不说,大家应该也知道。近三年来,我们恒阳高考本科的线率一直稳居泯州市第一,尤其是去年,和第二名之间的差距已经明显拉大了。今年,我们准备再接再厉,抓实几所重点高中的教学工作,力求创造出更高的成绩,向党委、政府和人民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听了胡一旻的话以后,陈燃气得两眼直冒火,心想,好你个混蛋,居然这样打击我,真是太过分了。刚才胡一旻的话确实夹枪带棒,在说明自己取得成绩的同时,狠狠地踩了陈燃一脚,意思很明显,你数据记得再清楚又有什么用呢,我可是全泯州市的第一,这可是谁也抹杀不掉的成绩。什么狗屁的和第二名拉开了明显的差距,完全就是吹牛,线率仅仅比宝都区高出了一个多百分点。陈燃心里暗自想道。当然他这话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绝对不能说出口的,要是那样的话,两人之间可就彻底地撕破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