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1 / 2)

官之图 骑鹤人 3875 字 1个月前

田长业的大脑高速地运转起来,这女人今天是什么意思,她一贯可都非常低调,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妖究竟在哪儿,是想向潘亚东表忠心,还是确实不愿意负责教育和卫生这两个口子。要是后者,倒还罢了,要是前者的话,可得当心了。

吴辉和王显声是苏运杰的人,自然抱成一团;现在吴远琴又倒向了潘亚东;那他和朱一铭可就处于非常不利的地位了。一边是市长领头,另一边则有市委记撑腰,他们两人在各自的岗位都还是新手,那两边一发力的话,焉能有他们俩地好果子吃。看来一定要引起重视,会后有必要找个时间,和朱一铭沟通一下。

田长业决定不再和这个女人纠缠,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和她把关系搞僵了,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听了吴远琴的发言以后,吴辉和王显声面面相觑,非常意外,在他们的印象当中,市长办公会,这女人跳出来主动发起进攻,这还是第一次。虽然有些意外,但他们两人却求之不得,坐山观虎斗的道理,谁不知道呢。

潘亚东听了吴远琴的话以后,非常开心,屁股往椅子里面挪了挪,端起茶杯来美美地喝了两口茶。他期待着田长业的奋起反击,那样的话,他就可以直接站起身给对方迎头痛击,从而一举确立他在市政府的老大地位。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吴远琴的话说完以后,足足过了五分钟,田长业都没有再开口,而是从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来,弹出一支,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在此过程中,朱一铭是准备开口说话的,就在开口的一瞬间,他看见田长业朝他轻轻摇了摇头,立即打消了发言的想法。

他清楚地记得,李志浩在和他谈话的时候,不止一次地提醒过他,以后有事要多向田市长请教,无论是工作方面,或是其他方面。他相信老板既然这样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潘亚东等了好久,仍不见有人发言,田长业、朱一铭都双唇紧闭,吴辉和王显声则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其他人。潘亚东失望地说道:“关于刚才的分工,大家还有什么说的,畅所欲言嘛,刚才田市长的话就很有想法嘛!”

说到这以后,他故意停下了话头,看向田长业,他这可是指名道姓地挑衅了,他希望能激起田长业的反攻。田长业却如老僧入定般地凝视着眼前的双层茶杯,仿佛面雕着花似的,对潘亚东的话则是充耳不闻。

潘亚东见状,失望至极,只好悻悻地说:“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那就照刚才说的办。朱市长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多向远琴市长请教,她可是我们政府这边出了名的女强人。”

朱市长、远琴市长,两个称呼一听就是亲疏有别,甚至还不吝夸奖之词,把吴远琴捧了一下。这也算对刚才吴远琴冲锋陷阵地一个回报,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样才能长久地合作下去,看来两人结成联盟已是板钉钉的事情了。

看了这种状况,田长业心里忍不住埋怨自己,还是缺乏斗争的经验呀,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被动。看来李志浩走了以后,不能再埋头工作了,恒阳的天要变了,要想获得更大的话语权,只有进行战斗。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因为这东西不会因为个人的主观意愿而发生改变,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我们既然都在江湖中,那自然身不由己。

分工讨论完了以后,潘亚东开始传达午常委会面的经验,并对几项工作进行了布置。这是常规的会议流程,自然不会引发争论,所以速度很快。

潘亚东在说完以后,特意客气地问田长业是不是有什么需要说的。田长业本来是不准备说的,但现在改变了主意,说了两句没有营养的废话。潘亚东见状,心里后悔不已,他本来也就随口一句客气话,想不到田长业居然真不客气,借题发挥,还来了个一、二、三点。这家伙看来还是很有点野心的,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不管怎么说,恒阳市政府只能姓潘,绝不能出现别的声音。

第249章 云翳心事

散会以后,潘亚东第一个出了会议室,吴远琴则紧跟在他的后面,然后是王显声和吴辉,朱一铭和田长业落在了后面。看着出门的架势,有心人就能瞧出点明天出来,恒阳市政府现在是典型的三足鼎立,并且都是两两一组,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意思。

田长业的办公室和潘亚东的一样,都在三楼,另外还有县府办也在三楼,朱一铭他们几个副市长的办公室,则在二楼的东边。在楼梯口的时候,田长业小声说道:“一铭市长晚有时间吗?我们小聚一下。”

朱一铭听后,连忙说道:“我正准备请田市长您的,就是怕你没有时间,这样晚我来安排,请你到时候赏光。”

田长业听后微笑着说:“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田市长,客气了,你能给我面子,小弟感激不尽。”

朱一铭连忙说道。

田长业听后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在朱一铭的肩膀用了拍了两下,然后转身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朱一铭在下楼梯之际,瞥见市府办主任赵云生带门,从会议室里出来,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用力地把头往这边伸了过来,怪不到田长业立即转身离去呢。看来市政府里面是风起云涌呀,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那就干脆别静了,大家一起闹腾起来。朱一铭一边下楼,一边在心里暗自想道。

回到办公室以后,朱一铭考虑起了晚吃饭的事情,两人今晚的这顿饭非比寻常,说是结盟也许有点夸张了,但至少也会奠定一个合作的基础。虽说之前两人是同一阵营的,但打交道的时候并不多,仅有的那么几次,还是朱一铭做秘的时候,代表老板和田长业联系的。此时自然不能和当年的那种情况相提并论了,朱一铭也算踏了能够和田长业平等交流的平台了。

既然情况特殊,那吃饭地点的选择可就要有所讲究了,在市里面肯定不行,那样的话太张扬了,要是被有心人扣一顶结党营私的帽子,那可是有口难辩。要是再过段时间,去梦梁镇吃小龙虾倒是很好的选择,不过这个时节还谈不起来。朱一铭发现这个问题还真的很让他纠结,他一下子还真找不出一家合适的饭店,总不至于去路边摊,那也太不档次了。

思虑了好一阵以后,朱一铭发现自己是在瞎子点灯白费蜡了,你邀请田长业吃饭,那问问他去哪儿,不就行了。想到这以后,朱一铭心里一拎,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在这方面一定要注意,不能以自我为中心了,这儿是恒阳市,可不比之前的梦梁镇。在那,你说了算,大家都以你为中心,但在这可就是另外一码事。

朱一铭拿起电话,拨通了田长业办公室的电话。田长业一听,是朱一铭打来的,笑着问道有什么事情。

朱一铭同样微笑着说:“田市长,你看,我刚到市里,人生地不熟的,想请你吃饭,都找不到地方。这不,打电话过来,向你请教一下。”

田长业听后,不禁暗暗竖起了大拇指,朱一铭年纪轻轻的,就身居高位,按说应该比较张扬,但接触下来,却没有半点的骄傲之气。说话办事都非常老道,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他虽说在梦梁镇待了两年,哪儿会在市里找不到饭店,那自然是为了给自己面子。难怪李志浩如此地器重他,连这些小细节都考虑得如此到位,大事面自然更没说的。

田长业笑着说:“这样,一铭市长,我们开发区那有一家鱼味馆味道不错,要不晚我们一起过去尝尝?”

“哦,那敢情好,都说吃鱼补脑子,我这脑子刚好有点不够用,呵呵!”

朱一铭笑着说,“那下班以后,我就直接过去了,那家鱼味馆具体的位置是……”

“就在我们开发区管委会的后面,叫玉雅鱼味馆,你到那就能看见。”

田长业随口说道。

“玉雅?”

朱一铭随口问道,“是不是财政局苏局长的表妹开的那家?”

“对,对,朱市长知道呀,就是苏局长的表妹开的那家。”

田长业连忙说道。他心里却暗自想到,朱一铭怎么会知道呢,早知道的话,就不去那了,换一家也无妨,不过现在话已出口了,也不好再手回头了。

“我和苏局长去过,那边我认识,一下班,我就过去。”

“好,那一会见!”

田长业说完,就挂断了了电话。

朱一铭刚准备抽支烟,歇口气,突然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朱一铭觉得有点意外,竟是原秘曾云翳的电话。

自从次表白被婉拒以后,曾云翳一直躲着朱一铭,只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去他的办公室。听季晓芸说,曾云翳正在办调动,当时朱一铭也没有多加关注,自顾尚且不暇,何况她有姑母曾琳帮着安排,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朱一铭想不明白,今天小丫头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他在内心深处一直把曾云翳当做妹妹看待,那天她直白地说出那些话以后,朱一铭真觉得无言以对。虽说不是有心,但毕竟对人家造成了伤害。曾云翳躲着不愿意见他,其实他何尝又愿意两人面对面,那样的话,别的暂且不说,尴尬肯定是少不了的。

朱一铭摁下了接听键,然后低声说道:“云翳呀,好久不见你了,听说你也调走了,现在在哪儿呢?”

云翳,这个称呼是朱一铭在接电话之前才做出的决定,要不然朱一铭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叫曾秘,那显然不对,两人现在已经不存在领导与秘的关系;直呼其名,似乎也显得太生疏了一点,毕竟两人朝夕相处了两年多,别说人,就是动物之间也该有点感情了。

朱一铭的这一声“云翳”听在曾云翳的耳朵里以后,全身如遭电击,当即呆若木鸡。她本以为已经彻底把这个人放下了,所以才敢拿起电话打了过来,而现在什么都还没说,仅仅一声“云翳”就让她头脑里面一片空白,方寸大乱。她发现自己错了,感情这东西有时候如毒品一般,一旦沾,你就完了,要想摆脱它,没有足够毅力和相当长的时间,是根本就做不到的。

曾云翳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那个该可能让她终生难忘的夜晚,夜半酒醒以后,曾云翳哭了许久。大学至今,追求她的男孩子以半百计,这应该是毫不夸张,尤其是工作以后,由于她姑母的地位和人脉,紧追不舍的就有好几个,经常堵在大门口送花什么的。她总是觉得这些人比较浅薄,和自己想象中地白马王子不是一个概念,直到见到朱一铭以后,她那爱的心扉才被彻底打开。得知他有女朋以后,曾云翳并没有太过在意,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凭借自己的魅力,把他吸引过来不是什么难事。

谁知这家伙竟如木头一般无动于衷,次送话梅的时候,还以为他开窍了,谁知过后,竟然又悄无声息了。也许在他的眼里,那就是一袋话梅,与商店里面出售的,并无半点区别。当意识到他即将离开梦梁之际,曾云翳急了,于是才决定向他表白,为防止两人在一起尴尬,所以才把好姐妹季晓芸给拉。在去吃晚饭之前,她就向季晓芸摊牌了,让她在中途的时候,找个机会出去一会,她好有所行动。当时她看见季晓芸脸的表情非常的怪异,既点头答应,又好像依依不舍一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当时她一门心事想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多加注意。

谁知最后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呜……呜呜……那哭得叫一个惨,简直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喂……喂……云翳,你在哪儿呢,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