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见这个人因为听了那鬼一句话, 就不分青红皂白给自己扣帽子,顿时心生不喜,说:“你这个人有毛病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邪修?”
萧竹雨说:“若不是这样, 你为何跟这些女鬼有关联?我劝这位道友莫要执迷不悟, 回头是岸, 若你不听我的劝,不知悬崖勒马,我只能替天师界铲除你这个祸害。”
这个人的态度实在令人生厌, 这么高高在上的是想审判谁呢?还铲除她,她做了几个世界的好人好事,居然这么随意地就被扣上一个邪修的大帽子,夏至饶是好脾气都想怼她。
她上下打量了萧竹雨好几眼说:“看你长得挺正常的,没想到脑子里却长了一条深海大沟, 人家跟我说话, 我就得认识她们?那是不是随便一个路人找我问路, 我也得跟路人有关系?脑子有病就去医院及早治疗,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这人什么臭毛病,惯的她。
不过夏至也不是没有收获, 她从这个人的话里得知这个世界居然有天师, 看来这也不是一个什么正经世界,估计剧情应该是灵异鬼怪大战天师道长。
既然有正统的天师界,大约社会对这方面也有认知,说不定还形成了一定的体系。
这个女人在鬼怪横行的地方表现得这么强横,她应该就是她自己嘴里所谓的天师,讲话这么硬气, 她的名气肯定也在天师界排得上号, 否则不会这么武断, 大言不惭地随意给人扣帽子,估计身居高位太久了,习惯当一个审判者。
虽然怼萧竹雨说不定会引发大战,但夏至并不虚她,因为她在萧竹雨身上没感觉到危机感,说明她的修为应该比自己低。
难得遇到一个力量差不多同源的世界,她倒是想看看,是她身为修真者比较厉害,还是这个世界的天师比较厉害。
既然这个人这么不讲道理,喜欢随便给人扣帽子,那她也得接受自己会因为嘴巴太坏,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事实才行,教她以后不要那么自大自以为是。
夏至得知这个世界有天师界之后,虽然想打入天师界,了解一下什么是天师,有没有可以让她取长补短的地方,但她脑壳没有包,并不想通过跟一个轻易给自己扣邪修大帽子的人握手言和,来了解这个世界。
不过看这个人表现,这个世界大约奉行什么强者为尊的概念吧。
夏至安分守己遵纪守法了几个世界,也想体验一下强者为尊的快感。
萧竹雨没想到夏至的脾气这么爆,一来就开怼。
她天赋高,师门好,修为无人能比,现世的天师界谁不敬着她,从来没人敢跟她叫板,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不给她面子。
她看夏至长相有些眼生,大约是没出席过天师界的聚会,应该也没见过她,所以才会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她不得不亮出自己的身份说:“在下凌霄派第一百零九届掌门萧竹雨,敢问对面是哪门哪派的道友?”
可惜她报出自己的大名,夏至这个外来人口也不认识她,因此没有什么反应,不过人家都报上名了,夏至也礼尚往来说:“我叫夏至,无门无派,一介散修。”
散修?那可能是在半途得了机缘自行修炼,没有门路进入天师界,的确不会认识自己,萧竹雨也知道夏至为何对自己这么不客气了。
不知者无罪,萧竹雨这么一想便原谅夏至之前的出言不逊,她说:“既然大家同为道友,想必目标是一致的……”
“等会。”夏至出声打断萧竹雨的话,“谁跟你的目标是一致的?我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情况呢,你就能代替我下决定?”
萧竹雨没想到自己都已经不追究被冒犯的问题,夏至却依旧咄咄逼人,不由得皱起眉头说:“难不成你要帮这群女鬼?”
夏至觉得这个人真的是有毛病,她只是提出了跟她预想不同的事情,就一定得是对立面的吗?
“这位道友,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夏至说。
萧竹雨微微颔首说:“请问。”
夏至不客气地开怼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别人不能提出任何意见吗?只要跟你意见不相同就是要跟你作对?你谁啊?脸这么大?全世界都得顺着你?不顺着你就是要跟鬼怪合作吗?”
萧竹雨自踏入天师界之后,迎接的从来都是奉承的话语,还没有人敢这么不给她面子怼她,顿时觉得颜面受损。
不过她自诩是天师界第一人,有度量容人,所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那股被夏至挑起来的怒火压下去。
但她把怒气压下去,可不代表她身边的人有这么好的肚量,一直跟在萧竹雨身边的男鬼拓跋同光可没那么好脾气,忍不住出手袭向夏至。
“什么东西?”夏至感受到一个非常强大的阴风朝自己席卷而来,立刻发动灵力抵御攻击。
男鬼躲在萧竹雨的玉佩里,并没有显露身形,那玉佩应有特殊的遮掩手段,夏至并没有发现躲在其中的男鬼,只感觉到攻击是从萧竹雨那边过来的,以为是她出的手。
因为这道攻击,夏至对萧竹雨的印象更差了:“怎么回事?说不过就搞偷袭?没想到你表面上端的一派正人君子,行事却如此不讲究,不过道貌岸然之辈罢了,还是少拿着正派人士的说词给人盖帽子。”
萧竹雨虽然不喜拓跋同光的自作主张,但并没有揭露他的想法。
养鬼的手段毕竟还是过于邪恶,正道人士并不会做这种事情,她之所以会养着拓跋同光,也只是为了稳妥地超度这个千年厉鬼,将他养在身边,满足他生前的遗憾,消磨他身上的戾气,增加超度成功的几率,不过这些重负只需要她本人知道即可,不足为外人道也。
萧竹雨确认自己能控制自我,绝对不会走入邪道,但别人若学她行事,说不得会走火入魔酿成悲剧,因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选择将拓跋同光的存在隐瞒起来,生怕这个偏激的道友会走上邪路。
思及此,她摇头说:“我并没有搞偷袭,你弄错了。”
夏至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话,反而更加看不起她,嗤笑道:“敢做不敢当,这就是所谓的正派人士?什么掌门?可笑。”
萧竹雨自认为忍辱负重,但夏至却不领情,心中也很不爽,再次强调:“我可以起心魔誓,确实并非我搞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