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朗:“……”
陆朗:不,我在想什么啊——
房间里,封勋刚把衣服从袋子里掏出来, 胳膊一震将t恤抖开。
然后一个狰狞的猪头跟他四目相对。
封勋:“???”
封勋:“这什么?”
“衣服啊。”秋雁山状似随意地说:“这是我们这儿比较有特色的款式,卖得超好,很受男生们欢迎的。”
封勋怀疑道:“你确定?”
秋雁山:“不然你觉得呢?”
封勋没说话。他看了看手里拿着的那件t恤,随后转过头, 终于正视还瘫在门口的某位男士。
陆朗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不由自主往后蠕动了几寸:“你……你要干嘛?”
封勋走过来,一把拎住他将人拖进客厅, 就在陆朗惊恐地以为对方准备毁尸灭迹时,男人冷冷道:“把衣服脱了。”
陆朗:“啊?”
封勋又补充一句:“全脱。”
陆朗莫名觉得菊花一凉。
他惊恐道:“你你你, 你想怎样!”
秋雁山:“噫。”
秋雁山一手捂住眼, 隔着指缝瞥着两人,突然兴奋:“哎,没想到封狗你原来竟是这样的人!”
封勋面对她的促狭毫无波动:“快点儿, 不然砍了你。”
陆朗这时候才看见眼前这男人手里竟然还提着把刀, 他意识到此人极可能是要持刀劫色, 不由大吃一惊, 捂住衣领跌进沙发里:“秋秋你就看着他这么非礼我的吗?你、我屁股上可是有痔疮的!”
封勋厌恶地皱起眉,他干脆将陆朗重新提在手里,对秋雁山扔下句“借浴室一用”,便跟提鸡仔似的拎起陆朗,不顾对方的嗷嗷大叫抬脚进了卫生间。
秋雁山紧随其后,扒在卫生间的大门上使劲儿听里面的动静。
只听得浴室里陆朗全程都在鬼哭神嚎,间或叮呤咣啷什么东西被打翻的噪音,秋雁山自问她搬进这栋房子以来,卫生间就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热闹过。
陆朗先是叫:“你别过来——我是不会脱的!”
然后变成了:“不——大哥我错了,我有痔疮——我有痔疮——我不脱裤子——”
最后就只剩下:“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封勋自始至终没说过话,面对陆朗的哀嚎,他直接用行动表达自己的目的——讨要衣服。
秋雁山扒着门听了一会儿,一时没忍住:“嘿嘿嘿。”
隔着一道门,但是仍然耳力惊人的封先生:“……”
总之,等封勋扒了陆朗那一身名牌男装穿到自己身上,又将猪头t恤扔给陆朗让他换好之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卫生间。后面那位垂着头嘤嘤嘤,前面那位阔步走来,一眼便看见秋雁山满脸正直地坐在餐桌边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午饭,仿佛刚刚扒着门的死八卦并不是她自己。
十块钱买回来的“前卫t恤”此时正穿在陆朗身上,他脸色煞白,走两步膝盖就软一下,显然被封勋在厕所里拔出刀来结结实实吓唬过一通。
秋雁山盯着他身上的衣服,有些遗憾地对封勋道:“多好看啊,你真不穿?”
陆朗原来穿的高档短袖衬衫,此时穿到封勋身上一看就小了好几号,轻薄的布料崩在胸膛上,将男人饱满性感的肌肉勾勒的淋漓尽致,再加上他面容英俊,那股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简直席卷了整间屋子。
又因为尺码不对,陆朗那条裤子换了封勋来穿,瞬间就变成了七分裤,腰胯的部位更是有些难言的尴尬,因此后者虽然万般嫌弃,却还是重新拿起沙滩裤勉强穿在身上。
封勋穿着不算合体的衣服,坐在秋雁山对面的位置上,非常自觉地拿过双筷子,又给自己开了盒米饭,对于秋雁山的建议充耳不闻。
陆朗就是趁着两人吃饭的时候,偷偷摸摸跑出去的。他也不敢再找秋雁山求复合,走前好歹还记得拿上手机。
他捂着自己胸膛上那只猪头,重点是捂着那行“我是一头猪”,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将两人骂了一遍又一遍:你们等着,老子一定要把今天的脱衣之仇一一回报回去!
一直到晚上睡觉都还在梦里接着骂。
且不提他,单说陆朗偷偷溜走后,剩下的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闷头开始吃饭。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秋雁山似无意般开口:“你有留意智能手环里的个人资料吗?”
封勋似乎挺喜欢川菜的味道,一直没停过夹菜的动作,但他进食的姿态却又非常悠闲,边吃边说:“你指什么?”
他俩都各自藏有秘密,秋雁山避重就轻,只捡两人可能共通的信息说:“比如‘探索者’。”
“还记得吗,此前的几场竞争,手环对我们的称呼一直都是‘游戏者’。”她从封勋筷子底下抢过一片肉,偷渡回自己碗中时淌了一桌子的辣椒油:“之前共享权限时,你应该也听到了我的称谓,咱们都变成了‘探索者’。”
封勋看了一眼那片肉:“我的这个,是这次战场出来后才晋级的,我猜这是一个针对团队的操作。”
秋雁山顶着他灼灼的目光,一口把肉吞进嘴里:“人数太少,咱们只能随便猜猜。不过我比较赞同你的说法。”
“‘胜利玩家通过第五轮世界“twinkle”任务测试,允许晋级为探索者’,我在出来之前,听到有人在耳朵边这么说过。”她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那似乎不是系统发出的声音,他更像是一个人在说话。我感觉,那应该是一个男人,一个……”
封勋:“老者。”
秋雁山:“是的。”
封勋:“他还说了些其他事,对吗?”
秋雁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