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摩根,你这个杀千刀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摩根停下杯子想了想:“嗯,这个故事呢,有一匹布那么长,首先……”

首先,摩根从芝加哥回到十号酒馆之后,挽救了很多酒精中毒的人,但是,假酒还是源源不断地涌入十号酒馆,多得大家简直不知道酒馆里面到底有没有真货。后来,酒馆的老板回来会会旧友,结果喝得自己连夜去医院洗胃,于是勃然大怒,勒令把负责买酒的人——也就是我,赶紧弄回来。

十号酒馆的老板这个人吧,从来不在乎他要人家做的事情到底有多难或者多奇怪,他的脑筋直通屁眼,只会耍横,说出就要做到。大家对他唯命是从,连约伯和木三这种人类中的奇葩都不例外,因为他发出的威胁都被血淋淋的事实证明过,他要把谁剁成两百块,那人就绝不会只以一百九十九块的形态下葬。

“所以呢?”

“所以我们就来这里想把你搞出去啊!”

“拜托,这里是全欧洲安保级别最高的重刑监狱啊,杀一二十个人的普通杀人犯根本就拿不到在这里坐牢的批文,在犯罪界来说,被关进witty wolf等死,完全是一种授勋的感觉啊朋友。

“所以,请问摩根兄,你是怎么混进来当狱医的?”

摩根耸耸肩,很平淡地说:“约伯带我进来的啰,你见过有约伯混不进去的地方吗?”

“什么意思?约伯也来了吗?”

摩根看了看表:“嗯,比我来得早,不过没在监狱内部,他六个月前就开始负责这里的采购和洗衣外包服务,和监狱高层称兄道弟,没事一起打打高尔夫,很吃得开呢。”

六个月前?我跌回床上,掐指一算,六个月前,刚好是我干完芝加哥那一票,被冥王接到山居别墅调养身体的时候。

约伯还会算命吗?一看我印堂发黑,嘴唇发紫,知我不日必有一劫在波兰赫尔辛基近郊,因此提前部署停当,提前来搞witty wolf?随时准备着为我两肋插刀?

话说回来,其实约伯比较擅长插我肋骨两刀吧?等我见着他,我非要问问那些我和冥王打牌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我瞪着摩根,他很无辜地回看我,一口接一口地抿酒。

那些十号酒馆假酒喝死人之类的鬼扯就让它随风去吧,我一字一顿地又问一次:“你们,来这儿,干吗来着?”

摩根对我眨眨眼,露出有趣的笑容,说:“都说了来越狱呀!”

他轻描淡写,我却吓了一跳,赶紧看门,生怕站在外面的守卫马上冲进来扫射:“呔,反贼,受死!”

但平安无事,岁月静好。

摩根还有心情调戏我,捏捏我的手臂,捏捏我的腰,意甚激赏:“身体肌肉和脂肪比例很完美,最近的伙食和生活规律都不错啊。”

我没好气:“你他妈真应该尝试一下。”

他把他跟鸭子一样瘦的手臂伸出来给我看:“我也有肌肉哦。”

我让他滚蛋,然后转回正题:“越狱?就是为了帮我越狱,你们全体跑这儿来了?”

我口气里的怀疑如此浓厚,要是摩根这会儿划根火柴的话,说不定我们俩就被爆上天了。

他终于适度赧然了一下,很勉强地说:“我的意思是,如果时间够的话,也得帮你越一下,不然,是没法跟老板交差的……”

“你这个没良心的死鬼,大家相好一场,居然不是专程来救我的?说,赶紧说,到底是谁还值得你这样全情投入?”

然后,我脑子里噼里啪啦一过电,即刻就明白过来了:“奇武会的人都关在这儿?”

这个消息太惊人了,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奇武会的人?全部关在这儿?”

谁下的这个决定啊?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witty wolf对我来说就是天罗地网的代名词,我根本无力摆脱,何况还有那些好可怕的黑洞洞的枪。但冥王和斯百德何许人也,他们肯定一脚就踢爆栏杆,撞死狱警,血流千里,杀出重围,不都是顺手的事吗?更不用说诸葛了,那家伙连食堂都不能给他去,他百分之百会端起一盆回锅肉就撒豆成兵,叫大家死得一身豆瓣味儿——什么?食堂没有回锅肉?那谁愿意来这儿坐牢啊?

摩根各个方面的经验好像都很丰富,此刻颇不认同我的愤愤不平,他认真地说:“没有臭掉的牛排和烂鸡蛋才不算一所好监狱呢,你这个人懂都不懂。”

争论了半天关于经典监狱的伙食搭配的话题,我们才想起刚才好像不是在说这码事儿。

我马上言归正传:“喂,说真的,你们准备怎么越狱?”

是像美国电视剧《越狱》里那样高智商步步为营,特鸡贼地这里talk一下,那里talk一下,然后色诱狱医什么的吗?

或者像《肖申克的救赎》一样,拿个小勺子挖啊挖,挖几十年搭通天地线然后一身屎就冲出去了?

还是像电影《敢死队》里面铺天盖地的重型武器“哒哒哒”,子弹不停气地打死所有人就可以走了?

不管cosy哪部影视作品,感觉都很义薄云天热血沸腾,但最好还是不要敢死队吧,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那种场面下我唯一能干的事就是趴进尸体堆里装死,绝对连毛都不敢竖起一根。

要是我当时知道后来的越狱场面会是怎么一回事的话,我绝对心甘情愿地去《敢死队》拍摄现场当替身。

想一想上次回去度假,我鬼使神差地看了不少跟监狱有关的碟,这一定是因为我当时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摩根对我嗤之以鼻:“呸,我们都是有学问的人,要玩就得玩高级的,越狱都不能失格,你懂吗?”

我顿时满怀期待:“说说看,说说看,怎么个高级法?”

他右手按在胸口,望向遥远的东方,神态虔诚,喃喃地说:“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哇!真的很高级啊。

“怎么攻心?你对精神科也有研究吗?”

他摇摇头:“没有啦,我们就直接攻城而已。”

“呸!”

摩根罔顾我的义愤填膺,伸手点点我的前胸——完全是一种本能,他的手指还在周边几个穴位按了按,说:“你什么都不用想,等下回去看到涂根,不管他跟你说什么,如果他问你要答复,你就再拖住他一个晚上。”

拖住涂根一晚?他现在的老婆是爱神,我对自己的魅力没什么自信啊。

摩根很无所谓地说:“拖住他的灵魂就好,我知道你对男人的肉体向来没兴趣。”

跟我们在药材市场买虫草看成色一样,摩根就这么七情上脸地表示他给予我无条件的信任,接着慢悠悠地走到门边,呼叫守卫直接押送我回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