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上头交代给他们的粗活重活,他们转嘴便都交给余扬去做。做的好了,他们去领功。做的不好,上头怪罪下来了,余扬自然也少不了挨一顿揍。
余扬第一次见许朗的时候,是在8年前的一个夏天。
那时候余扬还活得没个人样儿,饥一顿饱一顿的。他被老阿姨提溜着耳朵从洗碗池拎出来,去园子里浇花。
烈日当空,正是最热的时候。
余扬光着脚踩在水里,试图给自己降温,花卷儿就跟在余扬后面,不一会儿便跑到花丛里去追着蝴蝶跑了。
严家的庭院很大很大,步行走一圈的话估摸着也得两个小时。更别提他一个人把所有的花花草草都给浇一遍了。太阳晒的余扬近乎晕厥。
左右前后看了看,见没人跟着便决定去偷会儿懒。他漫无目的的想找个阴凉处。
正好,前面有个凉亭。
凉亭里边儿是个宽肩细腰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白衣白裤,拿着把扇子,靠在柱子上唱折子戏。一颦一笑,极具风情。
余扬好奇,便听了几句。可是他从没上过学,也从没听过戏。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许朗唱的是哪出,不过很好听就是了。
许朗当时发现了竟有一个人偷听,他冲着小家伙招手,示意余扬上来。
余扬顺从地走过去,仰头看着他,只觉这人生的着实好看,好看且耀眼。
许朗用扇子挑着余扬的下巴,眼眸含笑,“小家伙,你说哥哥刚才唱得好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