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动手开绑的人手突然一抖。
领头又是一声怒吼,“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动手,伤着碰着算我头上!”
砰的一枪,子弹擦过领头的耳边,狠狠钉在后面的墙上。
这是一颗货真价实的子弹。
领头的脸色瞬变!
与此同时,顾海破门而入,手里还拽着一个狙击手。
“齐活儿,‘恐怖分子’全部落网!”
窗口突然架起十余杆枪,枪口不停地晃动,反射进来的光让屋内每个人寒噤。狙击手腿上中弹,只能勉强倚靠在墙边,领头的怒不可遏,大喝一声拼了!
顾海枪口对准他,“你们二十多个人,没有一把枪里装的是真正伤人的子弹。但是对不住了,哥们儿,我没那么仁厚,我这里边的子弹都是真的。”
说罢就是一枪,领头反应及时地在地上滚了一圈,虽然没打着,但是屋里二十几个人心都凉了。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死,都像是踩死一只蚂蚁,可这仨人要有点儿闪失,他们得拖家带口地陪葬,那边随便开枪无顾忌,这边有枪都不敢开,还怎么拼?
顾海霸气凛然地站在屋子中央,“你们瞧好了,外面一共十五杆枪,我给你们十五秒钟。十五秒钟之内,你们逃进洗手间的人就算安全了,十五秒钟一过,没进去的人就好好尝尝枪林弹雨的滋味吧!”
话音刚落,洗手间那十几个帮手自觉地走了出来,给这群人腾地方。
若是一般人,这会儿早就往洗手间冲了,门估计都得挤爆,这二十几个汉子好歹是个军人,没争没抢的,一个个神色黯然地走了进去。就领头的和狙击手没动,眼瞅着就剩几秒钟了,白洛因突然把狙击手的枪抢了过来,对着他连开数枪。
反正也打不死,那我就趁这个机会好好给顾海报个仇吧!
狙击手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领头的不知怎么就开窍了,赤红着双目站起身,心有不甘地进了洗手间。
十几个帮手将这些人身上所有的通讯设备全部洗劫一空,顾洋冷冷地朝这些东西扫了一眼,开口说道:“放心吧,会有人接替你们联系首长的。”
顾海勾起一个嘴角,“今年过年甭回去了,咱大伙一块过,多有气氛!”
白洛因看着那十几个人,淡淡说道:“这些人就交给你们了,一日三餐照常供应,晚上发几床被子,好好招待着!”
“放心吧,一个都跑不了。”
于是,仨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第一卷:悸动青春 198老顾视察民情。
自打白洛因走,白汉旗就眼巴巴地盼,盼啊盼啊,终于把顾威霆给盼来了。
这一天是小年,吃糖瓜儿的日子,顾威霆走进白家小院的时候,邹婶和白汉旗在厨房忙乎得热火朝天,烟囱里冒着一簇簇白烟,满院子飘着肉香味,白爷爷正在收拾东墙角的那些瓶瓶罐罐,白奶奶怕冷,坐在屋里看电视。
孟通天又长高了不少,待在院子里一刻也闲不住,绕着大树跑了几圈之后,看到有人进来,习惯性地把手伸进衣兜,掏出一个小方盒子,拿出筷子粗细的小摔炮,用力朝顾威霆的脚边砸去。
啪!
一声清脆的爆竹响儿在顾威霆的耳边炸开。
顾威霆的目光朝孟通天看去,后者正用小手捂着小嘴偷偷乐。
“通天,你又淘气!”邹婶从厨房探出头来。
孟通天朝顾威霆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白汉旗从厨房走出来,穿着一个白色的大围裙,真像那么回事似的,其实就是个捣乱的。
“顾老哥,你来了。”局促地笑了笑,摘掉围裙跟着顾威霆进了屋。
白汉旗给顾威霆倒了一杯茶,端到顾威霆面前的时候客气地说了句,“不是什么好茶,凑合喝吧。
顾威霆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眼,把整个屋子的全貌尽收眼底,屋子虽然重新粉刷过了,沙发、电视都是新的,但仍遮盖不住它的老旧。
白汉旗先开口,“顾老哥这程子挺忙的吧?”
顾威霆淡淡地回了句,“还可以。”
然后白汉旗就找不到话说了,他等着顾威霆质问他儿子们的下落,可顾威霆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面无表情地往那一坐,别说白汉旗这种心虚的了,就是问心无愧的人,都会被他这种气势压得呼吸不畅。
顾威霆站起身,掀开门帘进了孟通天的房间,白汉旗跟着走了进去。
“因子和大海一每周末都会回家一趟,他俩一回来,小儿子就得跟我们两口子睡,他俩就睡这屋。”白汉旗多了一句嘴。
顾威霆扭头看见了那张极为诡异的双人床,目露疑惑之色。
白汉旗尴尬地笑了笑,“本来这屋就一张单人床,大海经常来家住,就和因子挤在一张床上。后来我发工资了,就给大海买了一张,省得俩孩子睡在一块会挤,谁曾想买回来没两天,就让大海给接成一张床了。”
顾威霆掀开被褥看了一眼,两床的接口处楔了一排钉子,结结实实的。
“那会儿我要是警觉一点儿,或许就没今天这事了。”白汉旗叹了口气。
顾威霆的脸色变了变,在白汉旗忐忑的目光中走出了这个房间。
老哥俩坐在外边聊了一会儿,与其说是聊,还不如说是下级向上级汇报工作,因为顾威霆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一直是白汉旗在旁边喋喋不休。
“说句实在话,大海这孩子真不赖,这要是个姑娘,我早就八抬大轿娶进门了。那会儿我不知道他是你儿子,以为他和我们因子一样,就是个穷小子。在这住着的那段时间,他什么活儿都帮着干,这间屋的屋顶漏水,是他给修的,外边的洗澡间,也是他找人帮着盖的,还有我们老两口子的工作,都是他偷偷摸摸给张罗的……说实话,当初那么使唤你儿子,现在想起来挺过意不去的。”
顾威霆感觉白汉旗描述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儿子,可从白汉旗的嘴里说出来,却又感觉那么真。他把目光投向白汉旗,终于舍得开口说句话了。
“你是不是挺恨我的?”
白汉旗募的一愣,“我恨你?我为什么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