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叔公身体不好,平时都在房间里休息,待我先进去与他说说……他若是知道你来了,想必也十分肯见到你的,”
说到这里,妇人语气又顿了顿。
当年三叔病重求治无门,才带着仅存的希望求到关府,希望得到这位外甥女的帮助,但没有想到的是,连而都没有见着就被赶出了府。也是经此事,让三叔回来后就彻底病倒了。
自此,再也没能起来。
想到这些事,越发让妇人心情复杂难辨。……对这些过往的种种,要说是没有怨怼那是不可能的,但在对上桐笙清澈而淡然的眼神后,又突然觉得,就这样将过往的,沉年旧事加诸在她的身上,也不公平。
前提是,她说的都 是实情的话。那么对这些事情,根本不知情的她也没有错,毕竟,她也是受难的那一个。
一个孤女,被送到偏远的山林庵堂。
“也苦了你了……”妇人叹息道,然后让桐笙稍坐片刻,自己撩帘进到里面的房间里。片刻后,她撩帘出来对桐笙说:“进来吧,你三叔公想见你。”
……
最里面的一间,是稍稍通风而亮堂点的船屋。
里面摆设简陋,但也还算干净至少没有异味。铺有一张床,床上有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神态有些憔悴而虚弱,正有些有气无力的,靠坐在床头。
老人的五官有些深陷,有些暮霭沉沉。
看起来,确实病得很严重。
不然,也不会在艳阳高照的天气里缠卧于榻。
不过,即使如此,老人眼神里还是带着一丝,无形中透露出来的凌厉探究,毕竟也曾经是朝中官员出身,那种已经深入骨子里的气质,很难磨消。
他在探究打量着桐笙的同时,也带着几分虚弱而苍老的声音,缓慢的开口询问桐笙的来意,近况……以及先前,都已经被谢云莺问过的问题,又再问了一遍。
并且,问得更全面和详细。
桐笙也就再次回答了一遍。同时,她也总算对此行抱了几分期待。
曾上位者,胆识阅历犹存。
……
与此同时,崔娘端着茶水进来,放下后也坐到一边听着。就正在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一个粗犷男人的声音,“崔娘?小莺?怎么都没有人在外面看鱼摊?!”
“爹回来了,”
谢云莺飞快的说着并站起来,看了桐笙一眼后,便很快迎出去了。
显然是要将刚刚的事说与男人听。
崔娘也往外面看了看,尽管隔着门帘都看不到什么,但还是露出几分勉强的笑意来,看向桐笙解释道,“是你舅舅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