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谢妙容哈哈大笑起来,她说萧弘的祖父是个抖m,没想到他一个堂堂的如此威武的徐州刺史兼镇军将军还会惧内。
萧弘根本弄不清谢妙容说的那什么抖m是什么意思,他只是不服气谢妙容说他祖父惧内。
“那不是惧内又是什么呢?你告诉我啊?”谢妙容挑眉问萧弘。
“那不是怕,是这么多年习惯了。”
“你们男人啊,明明是爱,但总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谢妙容摇头道,她知道萧弘的祖父并不只有他祖母一个女人,据说年轻的时候,萧弘的祖父很是风.流,后面功成名就了以后女人更多。但是这些女人始终都没有为萧弘的祖父生下过一儿半女。可见,萧弘的祖母还是很厉害的。也许这和她跟萧弘的祖父一起共患难有关,萧裕还没有发达前,曾经有一段日子过得非常潦倒,多亏了周氏种菜卖菜撑起了一个家。后面萧裕发达了,感念其妻的贤惠,所以就算也纳妾,也收通房,甚至养外室,但是内宅里面的事情他从不管,也不做宠妾灭妻的事情。以至于他女人虽然多,可这些女人全部都受周氏管,周氏不让她们给萧裕生孩子,她们就一个都生不成。
谢妙容想,萧裕这个人到底还是爱他的老妻的,只不过这个时代的男人没有那种觉悟,就算爱一个女人,就要对她忠贞。他们可以一边跟除了妻子以外的人滚床单,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和爱妻子无关……
对这种想法,谢妙容挺无奈的。她希望自己的丈夫不要这么想,不要在心里根深蒂固的也赞同这种想法。或者他有这种想法,但是会因为深深爱上自己,从而改变。她自认为,自从和萧弘成亲这一年多,他们已经比一开始更加爱彼此,爱如果成了习惯,那么就会深入骨髓,不知不觉会影响到彼此,会心甘情愿的改变。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是真正的爱上萧弘了,想起在龙溪的棺河时,她甚至愿意为了他牺牲自己。如果说,曾经有句话是无爱的婚姻是不道德的,谢妙容觉得自己总算高大上了,她这会儿是有道德的人了。
就是不知道,萧弘跟自己是否同步了?刚刚成亲时,谢妙容也不认为萧弘对自己有多少爱,可能也是仅仅有好感而已。现如今,他的那些好感已经变成了爱没呢?谢妙容真得好想问他。可是他这个本土男人对于“爱”这么现代的词汇又了解多少呢?还有关于爱情,现代的人有许多许多的定义,可是对于萧弘这样的本土男人来说,爱是永不愿说出口的,或者是刻意忽视,甚至是觉得从口头上表达爱意就不像个男人,他们的大男子思维会把说出爱这个字,说出爱某某女人当成软弱。相反,他们对女人的爱,基本是通过行动来表达的。其实在这一点儿上,千年后的男人也有非常大的比例如此。
“好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我们去拜见祖父和祖母吧。”萧弘不在什么“爱”这个问题上跟谢妙容掰扯,直接拉着她往乐寿堂里走。
在乐寿堂大门边守着的奴婢给两人打起帘子,萧弘撒开谢妙容的手,理了理衣袍先走了进去。谢妙容就也跟着抿了抿发,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脯跟在萧弘身后走进了乐寿堂。
“孙儿拜见阿翁,阿婆。”萧弘站在乐寿堂正中向着堂上的榻上坐着的两位老人躬身行礼。
谢妙容在萧弘身恻稍后半步的地方,也举止有度的向上面的两位老人道福:“孙媳妇拜见阿翁,阿婆。”
她是萧弘的媳妇,当然是跟着萧弘叫萧裕和周氏。
“好了,都起来吧。”一个颇有威严的老年男声在堂上响起。
底下站着的萧弘和谢妙容应了,随即直起了身,抬起了头。
谢妙容就看到一个身穿宝蓝色便服的,腮上都是花白虬髯,兼具威严和威武,身板挺直的六十来岁的老年男子坐在上手左边。他的相貌除了那饱.满的额头以及高直的鼻子外,其余部分都跟萧弘不太像。还有一点儿就是,尽管他坐着,但是按照谢妙容的观察,萧裕的身高应该比丈夫萧弘不差,甚至还要高一些。而且他的精气神都非常好,不显老态。一眼望过去,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居上位,很有威严的一个男人。可能一般没什么胆量的人,见到他的威武的外貌,都会暗暗害怕。
在萧裕右手边,隔着一个矮几坐着的是一位白白胖胖的老妇人,她看起来也超过了六十岁,只见她穿着秋香色的襦裙和裙子,头上随便插了支镶嵌有宝石的金钗,耳朵上并无饰品,手上则是戴着好几个金戒指,这些戒指上或者铸有万字图样,或者寿字,又或者是镶嵌有宝石。她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衣着打扮跟一般富户人家的老妇人没什么区别,一句话,比较平易近人。她跟其身旁的丈夫萧裕比,一点儿都不会给人造成压力。使人看了觉得她挺可亲的,至少谢妙容会觉得这位老祖母比较容易打交道。和她自己的亲祖母姜氏相比,周氏显然更加容易让陌生人亲近。
见到两人直起身抬起头来,周氏这时候开始朝着谢妙容点手说话:“来,来,三郎媳妇,你过来,让我好好瞧瞧。我听老二媳妇说,三郎挺中意你,有多少貌美的女郎上赶着往三郎跟前凑,他都没有要她们……”
谢妙容闻言,瞟了身边的萧弘没说话,她在想,这个到底是有多少女郎上赶着追求萧弘呢,这种事情他可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除了阮明月还有卫琴莲外,难不成还有别的人吗?这会儿倒好,头一天见了老祖母,人家就开始炫耀孙子是紧俏货了。这个紧俏货,找了自己这样一个优胜者,也难怪周氏觉得好奇了。
萧弘虽然一副板正的摸样,但是在周氏说了那样的话,谢妙容又瞄了他一眼后,不觉抽抽嘴角,辩解道:“阿婆,你别听我阿母胡说八道……”
周氏瞪大了眼,立即接话:“怎么会胡说,就说你还只有五六岁,还在徐州的时候,每次府里来人,又或者我带你去赴宴,你的表妹们,还有我们周家的小女郎,还有你大伯家的那些小女郎,都喜欢围着你转……”
这真是……
萧弘有点儿头大,简直不该接他祖母的话,从来就是这样,拔萝卜带出泥,她的祖母太能唠,从点到面,再扩大面积,也就是一会儿功夫的事情。这不是越扯越说不清了吗?一会儿回去,他娘子不得又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陈年旧事了吗?他又该怎么跟她说呢?
谢妙容这下从周氏的话里才是发现了新世界。
好嘛,徐州城原来还有那么多萧弘的仰慕者,只是现如今萧弘成亲了,她们是不是不用再惦记着了呢?
还是一边坐着的萧裕打断了周氏的话,道:“让三郎和三郎媳妇坐下说话,别光顾着瞎扯。你要说这些,以后多的是日子。今日是三郎带着媳妇头一回来拜见我们,你就少说两句好不好。”
萧裕这么说了后,倒让往前走了两步,打算响应周氏的话,上前去让她看一看的谢妙容停了下来,她回望萧弘一眼,有向他讨主意的意思。
萧弘见了,就道:“十五娘,我阿翁和阿婆让我们坐下说话。”
“哦。”谢妙容退两步,跟着萧弘去右手边的两张枰上坐下来。
周氏对于其夫又嫌弃她多说话,撇了撇嘴,但是她也没有紧接着就出声反驳萧裕。转眼,她看向萧弘和谢妙容时,脸上又带了笑道:“三郎媳妇看起来身子结实,长得也高,应是个好生养的。只是,你们两个成亲一年多了,这也应该有信儿了呀。”
谢妙容囧,这种话,她这个当孙媳妇的又该怎么回答呢?
于是,她低头,装作害羞的样子。真得,她只是装,一般来说,这个时代她周围的那些大家的女郎们成亲后,面对长辈们的这种“关心”时,都是螓首低垂表示羞涩的。这么一装,就不用回答了。
“瞧瞧,这种话是这样的场合说的吗?三郎和三郎媳妇年纪都不大,晚上一两年有孩儿也不差。”萧裕替谢妙容和萧弘挡住了周氏的“关心”。
其实,这种话,萧弘也不好回答的。因为这一年多,他跟谢妙容成亲后,也挺努力造人,但谢妙容肚子里就是没有,他有个什么办法?而且他也想不通,为什么就是没有?或者,带媳妇回到徐州了,需要找个郎中来替他们两人都瞧一瞧,再进补一下,说不定就能让妻子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