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宴圣君已经回去了,有个易辉冕在,云烟宗的人才懒得相送。还好乌长柳手中还存着那只梭舟,慢是慢了点,好歹安全。
几日后,梭舟载着一群人,抵达离两仪坊只剩一天路程的沧依驿镇。
刚刚走进驿镇内的食坊,便听里面嗡嗡的各式交谈声猛然安静。
这间食坊是沧依驿最大的食坊,沧依驿又距离两仪坊只剩一天的路程,沧依驿来往之人很是繁多,此时坐在食坊大厅内的,大约有几百人。
店小二见状,很是乖觉的走了过来,道:“几位里面请,外堂的位置已是满了,几位随我来吧。”
说着话便将几人带上了二楼,又问道:“几位是要隔间,还是包间,若要包间,便上三楼。”
孟染瞥到一楼的厅内,明明还有几张桌子空着。方才他们还没开口,店小二就将人领了上来。再结合那几百人的忽然安静,怎么看都透着蹊跷。
孟染还没开口,乌长柳已经道:“隔间就好。”
店小二便将这一行人带到了比较靠里的一个大隔间内,隔间以屏风拦成,却还是有一面是完全敞开的。
诸人落座,易辉冕也将那柄长剑,顺手搁在了桌上。
剑为法器,以往有元气在身,灵剑受元识驱使。如今修为全无,易辉冕连刻印了他自己元识的乾坤袋也无法打开。到底是陪伴易辉冕走了半生的长剑,便只得如凡俗剑客般,将长剑握在手中,或坠在腰侧了。
长剑“嗑”一声在桌上落定。食坊内刚刚静的猝然的声音,又“嗡”一声起来了。
“是的吧,没看错吧,辉冕圣君。”
“修为真的没了。”
“雁翎圣君竟然没有直接弄死他?”
“为什么是跟天舞门在一起?”
“翁晓岚你们知道吗?据说前几日也去找了李江满,被山海宫打出来了。”
“谭辛伊也把那个谁打出去了,真是大快人心。”
“你们这些事就不要提了,我说个乐事儿,散修柳枝你们认识吗?去紫云宗观舞回来,上化南峰给化南真人告白了,近期怕是有喜酒要吃哦。”
“你这扯远了,这辉冕圣君都斩道了,雁翎圣君就没想过原谅他?也是心铁。”
“那你怎么不说八百年的辉冕圣君郎心似铁呢?”
“你不也说了吗?都八百年前的事了,多大事儿也该过去了呀。”
“你说的倒是轻巧,若能过去,辉冕圣君又干嘛要斩道?”
“这你说的也在理哈……”
孟染等人点的餐还没送上来,孟染已经觉得有点坐不住了。坐他对面的易辉冕抓着那把剑,手指松松紧紧好几次,面色铁青。也就是这位圣君目前没了修为,否则这些人哪里有机会在这里无的放矢。
偏这群人是东戳一下西戳一下,戳一戳辉冕圣君,戳一戳紫云宫,就是没戳到天舞门头上,孟染等人也不好自己跳出去制止。
“你们说这紫云宫亏不亏,就刚才里里外外大家说的吧,紫云宫的弟子怕是跑了百把人咯,一个元婴没捞着,赔了夫人还折兵。可算是……啧啧啧……”厅中一人不嫌事儿大,还特地扯着嗓门给喊出了声。
那人也就筑基修为,但这话却不好接。
好在他身边一位同伴已经拉住了他,不大不小声的道:“吃你的饭,你是忘了玄光派的事了吧。”
玄光派乱说话被天舞门告上仙盟这事儿,当年也是个大事,哪里会有人不知道。那人做了个鬼脸,便安静吃饭了。
小二这时才带着侍者,将天舞门的菜品送到。
孟染很是暴躁的吃完了一顿饭,灵食的味道是好,架不住心情不好呀。
本来乌长柳还说在驿镇住一晚的,最后干脆连夜赶回了天舞峰。
宋玺没想到几人跟着去了云烟宗,最后竟然带回来一个斩了道的辉冕圣君。
可算是天舞门如今地方大,找了个客院将这位给安置了。
易辉冕这种情况,现在就算拿石头敲他脑袋,也暂时改变不了什么。人师兄弟都不操心,孟染也干脆懒得操心了。
都回了天舞峰了,孟染便以为万事大吉。
岂料,回来才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宋玺竟然接到了仙盟的传令,让天舞门前往仙盟塔,协助处理一起大型群战事件。
孟染一头雾水,同时也好奇心大起,这……修者们竟然也有打群架的吗?
别说孟染了,就算是乌长柳,也没听过还有这种事。但是,天舞门的弟子如今都在门内啊,几人也想不通这大型群战事件,和天舞门能有什么关系。
天舞门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前例,宋玺干脆把孟染和乌长柳两位长老,一起带着去了两仪坊。
抵达仙盟塔,说明来意之后,仙盟塔地上一条指示线,将三人带进了仙盟塔的负一楼。
也是这次孟染才知道,仙盟塔竟然还有负层的。
出来接待他们几人的竟然是印妆风,印妆风刚见到几人,就笑了起来,道:“竟不知道你们魅力这样大,有百来号人为了你们连性命都不要的打架。”
孟染闻言,简直要懵圈。这……难道是粉丝打架?那叫他们来干嘛?
跟着印妆风进了负层的大厅,迎面竟然还看到了云烟宗的两位结丹修者,和紫云宫的一位结丹修者。
孟染就更懵圈了,粉丝打架的话,这两宗的人又怎么会在这里。
正懵圈着呢,从厅内的一道门里,出来了一名天剑门的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