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鸢养了十多天,脸上的伤才消退。
她揽镜自照,看着自己艳丽的容貌,颇为满意。
虽说在鸿宾楼受了大罪,但是萧世子怜惜她,给了她丰厚的赏钱,算算也不算亏本。
五月初二,她正准备去找薇娘商谈初五赛花魁的事宜,谁知还未推门就听见两个小婢子在楼道说话,且谈及于她。
一婢女道:“今年的魁首看来定是红翡姐了,据说昨日谢昭郎君当众说要为红翡赋诗。”
另一婢女道:“谢郎文采斐然,红翡姐看来要艳名响天下啦……”
“咣当”一声门响打断了二婢交谈,她二人惊得回首一看,只见碧鸢正沉着脸阴恻恻地看着她们。
碧鸢冷笑一声道:“我只歇了数日,竟不知坊里的头牌竟然已经易主了。”
她心思一转,赶忙找了薇娘询问,薇娘却只支支吾吾的左顾言而其他,最后实在被逼得急了,对她道:“那谢昭出身显赫,自身风光霁月,又向来洁身自好,此次红翡能借了他的东风,也是少东家……”
还未等薇娘说完,碧鸢便已跑去闹了西雅。
碧鸢哭闹道不服,西雅也被激起脾气,一拍桌子道:“若不是你在鸿宾楼被弄成那副样子,我何至于去为红翡造势!”
碧鸢只强辩:“我已然好了,不耽误去赛花魁。”
西雅冷笑道:“你被滇王世子玩得烂了的消息已经传得满京城了,还有谁会选你。”
碧鸢一愣,随即俯身连连磕头,哀求道:“求东家怜惜,求东家怜惜,我年纪已长,就想着这次能得个名次,找个高门赎身呀。”
西雅心烦地揉揉额头,这碧鸢已年近双十,花期将逝,的确是该想想赎身之事了。
可如今碧鸢名声已臭,是卖不上价钱了。
或者想个法子将她赖给那个滇王世子?毕竟那个萧世子看似出手十分大方,总不会让娇颜坊亏本不是。
思至此,西雅对碧鸢道:“你先起来,容我想想法子,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花魁之事你是不要想了,我只能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将那萧世子一军,让他为你赎身。”
碧鸢一听西雅为她想了后路,忙欢天喜地地磕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