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越没有回头,就像是完全没有看见任何人一样走去了戚桀身边。
戚桀视线落在祁放的身上,有种像是在看聒噪的蝼蚁的冷意,反之放在祁清越身上时,却温和许多。
祁放踌躇不已不敢跟过去,可是眼看着那三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戚桀就打了个电话,然后直接离开游乐场,上了一辆刚开过来的轿车,他才连忙跑过去,拍着那窗户说话:“哥!你听我说啊!”
“我之前都跟你道歉了不是吗?!你装什么装?!你以为你傍了个大款就可以兴风作浪了吗?!你这个……”
车子直接开走了,没有人听祁放气急败坏的话语。
被戚桀叫来开车的司机也非常有职业素养,只是开车,小朋友坐在前面,不停的回头看祁清越,而祁清越却笑了出声。
戚桀向来坐姿都端正又随意,给人高高在上的压迫感,此时他牵住男人的手,侧颜有一半藏在光影中,声音平淡:“笑什么?”
祁清越被对方牵住手,两人十指相扣,他虽是比如今的戚桀要大上一岁,却没多少成熟的自觉,他是真没有被祁放那些放屁的话戳到什么难过的地方,说:“他说我傍了个大款哈哈哈。”
戚桀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大手按着祁清越有着不少吻痕的后颈往自己怀里带,说:“有这么好笑吗?”
祁清越这个人天生骨架小,瘦是瘦,一捏身上却都是肉,和锻炼有素又近一米九个子的戚桀靠在一块儿,倒是契合的很。
祁清越摇头,说:“只是觉得他说的很对,所以为了赚钱糊口反过来包养你,我决定要好好工作了。”
“嗯?”戚桀疑惑。
“就是花店啊,好歹是个老板,马上又是春节了,肯定生意好。”祁清越见过年轻时候青涩的小戚桀后,那是胆肥了不少,捏着戚桀大佬线条好看的下颚就调戏道,“我会给戚宝宝买礼物的,开心不开心?”
戚桀轻笑了一下,就着这个姿势去吻祁清越的唇,撬开对方的唇齿就不给对方任何掌握主动权的机会,手依旧掌控着祁清越的后脑,修长白皙的手直接穿插在男人漆黑的发丝里,祁清越渐渐跟不上戚桀的吻,双手抵在戚桀的肩上,有点抗拒,但是又不忍抗拒,于是就成了欲拒还迎。
本来还十分担心祁清越的章泽小朋友再次回头,便看见两个没羞没臊的大人在接吻,他能看见他的小爸爸其实很幸福的模样,然后淡淡的回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车后座的吻持续的比较长久,长久到后来司机非常懂行的将前座与后座的隔板打开,隔绝了后面的声音。
等车子到了别墅的前院,章泽都下车等了几分钟,后座的门才迟迟打开,里面出来的先是戚桀,然后才是唇瓣殷红眸色含水般不大好意思的祁清越。
这人就是这样,喜欢撩拨戚桀,被翻过来欺负的时候又害羞了,可爱的就像是偷吃了许多胡萝卜条藏在腮帮子里面的被宠肥了胆的小仓鼠,把腮帮子塞的鼓鼓的后就立马要跑,结果卡在了回窝的小洞上,任人调戏。
去游乐场的事情很快就被祁清越遗忘在了脑后,他是忘了,可他家戚先生不会忘记就是了。祁清越休息了几天就继续开自己的花店,上班下班都有戚桀接送,两人很是蜜里调油,热恋的气场与日俱增。
期间祁清越有收到医院回执的检验报告,说是章泽的确没有艾滋,这让他放下了心,终于是让章泽可以像正常小朋友一样去上学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新年前夕,他家的戚先生开始有点忙碌,但不管如何两人每天都是会一块儿吃饭,晚上不管再晚,戚桀也会回来。
戚桀没有什么朋友,他有的只是因为利益而合作的伙伴,他与家人不亲,和兄弟不睦,从前像是一路孤独走来的狼王,现在却有了家世,开始琢磨要如何把伴侣不动声色的介绍给所有人认识,免得有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搞小动作。
戚老板心思重,没有祁清越的副作用加重他的蛇精病,也本身就足够古怪,只不过克制的好,从前是毅力克制,如今是抱着自家小仓鼠啃到对方哭唧唧也就心满意足完全不会感到焦虑。
然而这一切,在新年前夕的一次戚桀这边自己举办的宴会上出现了一点儿意外。
当戚桀带着自己终于得偿所愿的男人参加自己公司宴会,明摆着要稳固这个其实不太擅长在众人目光下的小仓鼠老板娘地位,却有个最近也刚来本市发展的商业新贵一直盯着祁清越看。
那人生的很好,充满了儒雅而成熟的魅力,带来了个女伴,却因为看见了祁清越,而松开了揽着女伴腰的手,目露震惊与难以描述的复杂情愫。
戚桀这个人说到底经过对生命绝望到救赎,再到漫长的等待,对自己的东西都有着病态的控制欲,在没有祁清越在身边的时候,也很阴晴不定,时常就生气,对许多人狠,对自己也一样。
他在发现那人对祁清越的目光后就很是不悦,沉默着揽着祁清越的腰让祁清越先回去。
祁清越在不熟悉的地方那对戚桀是百依百顺,因为怕自己什么都不懂,坏了戚桀的事儿。
结果那人见祁清越要走了,也缓步跟了上去,在走廊声音艰涩的喊了出声:
“清越……”
祁清越穿着修身的小礼服,整个人和当初在那憋屈的小公司的模样判若两人,此时的祁清越有着许多让他生命充满暖意的东西,开始很少抱怨,也注意自己的形象,懂得保养,更难得的是那双眼睛,无端的温柔又耀眼,让人心动。
是的,心动,那人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大学的时候,这个人叫自己心动,心动到心痛,最后却是那样的结局……
祁清越回头,他不认识这人,于是很奇怪对方叫自己叫的这么亲密。
“不认识我了?”那人苦笑,“我是谢王庭啊。”
祁清越顿时变了脸色,有点苍白,然后径直的转身离开。
依旧很俊美的,曾经属于某人崇拜又爱慕的学神忽然感觉手中的高脚杯重似千金,一下子从手中掉落,砸碎在地上,无数的碎片被华丽的吊顶灯光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而从另一个出口出来,站在黑暗中的戚桀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什么的,只会使戚桀大佬将祁小仓鼠绑的更牢,毕竟戚桀大佬是吃老坛酸菜面长大的哈哈哈哈~
第79章 肥仓鼠
一只似乎胖了许多的白猫在门口发飙。
一会儿伸出爪子抓门,发出嘶嘶嘶的噪音,一会儿大叫着在院子里站着拉粑粑,生无可恋的特别可爱。
祁清越站在窗口看那只白猫,表情一直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气的白猫跳上窗台,趴在窗台上不准备走了。
祁清越顿时笑的乐不可支,伸手假意去戳那白猫,白猫的小爪子便也一起拍过来,祁清越的手指戳在玻璃上的哪儿,那肉垫爪爪就跟到哪儿。
他真想叫戚桀过来看呢,他身后就被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有人的双手圈着他的腰,把下巴轻轻放在他肩上,说:“笑什么呢?”
祁清越说:“喏,这就是那只白猫,现在正生气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