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拿走你的右手并不是因为你打了林一一,而是因为你碰了她,不要告诉我在山洞里想对林一一做坏事的人不是你,我不喜欢有人把我当傻子,除非他是觉得现在的日子太舒坦了。”
陆离的理由让吴醉说不出别的话来,他只是祈求着,毫无逻辑的祈求着,祈求陆离能够放过他,但陆离原本就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为数不多的几次也全部交给了林一一,如今的这件事又事关林一一,他很难再更改主意。
看着吴醉毫无尊严的样子,他觉得无趣,但该讨回的他也绝对不会留情,手起刀落,在杀猪一般的惨叫声中吴醉的四根手指被齐齐的砍了下来,他看着自己的断指几秒钟,晕了过去。
虎子见此便放开了他,站起来用脚踢了踢他,继而看向陆离:
“离哥,晕过去了。”
陆离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把他弄醒。”
吴醉以为,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但当一碰冰水浇在自己的脸上,他才惊觉一切不过刚刚开始,眼前的断指还在原来的地方,只是被水流冲的各自乱了方向,七七八八毫无规律的躺在地板上,而自己仍在地上狗一样的趴着,陆离还是拿着那把沾染了自己鲜血的到,依旧那么的高高在上。
“你……你还想怎么样……”
陆离勾唇轻笑:
“我是个爽快的人,不喜欢做事拖拖拉拉,我们之间的账既然要算自然要一次性算清,不是吗?”
“欠你的,我已经还了,我的一只手,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难道你只有右手碰了林一一吗?”
陆离的话让吴醉瞬间睁大了眼睛,也条件反射一般的将自己的左手藏匿起来,可是他的身体那么虚弱,又没有魔法,又有什么能力保护着它不让陆离伤害呢?最后他只能重蹈覆辙的被虎子将左手按在地上,嘴里反反复复的呢喃着:
“求你,求你,求你……”
第255章 且以深情共白头
吴醉的祈求终究没有换取陆离一丝一毫的心软,毕竟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他想保护的人,反之,还伤害了他心底的那个人,但是,陆离也没想要杀了他,毕竟为了这样的一个人而让自己搭进去,实在没有必要,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最重要的那个原因是,他不想让林一一觉得亏欠自己。若自己当真因为吴醉的事情而惊扰了警方又被林一一知晓的话,依着她的性子一定会对自己感觉到愧疚,而那种感觉并不是他想要的,如果不能以爱情的名字让两个人有所关联,那么他也不退而求其次的寻求其他。
吴醉的两只手算是废了,还有他身为一个男人的象征也被废了,他犹如死了,却还真实的活着,陆离看着地面上认不认鬼不鬼的吴醉,轻笑了一下,比起痛快的死去,这样的结果反而更为的折磨人,也更符合他的心中所想。
陆离扔下手中的刀,被虎子捡了起来小心的收好,跟上已经向门口走去的陆离:
“离哥,宁家齐那小子咱们还找吗?”
陆离的脚步微顿,看着前面的路,微微笑了笑:
“不了。”
“为什么?你不是想要帮着林一一出气吗?一共三个人,宋毅死了,吴醉也废了,宁家齐你不打算教训教训吗?”
“有人会处理的。”
虎子似乎也理解,不再说什么,但看着陆离孤寂的背影还是忍不住的劝了一句:
“离哥,你别怪我多嘴,我就不明白了,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的女人,你怎么就偏偏非林一一不可呢,我看苏医生也挺好的,你怎么就不能接受她呢?”
陆离闻言没有生气,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淡淡的抽出一根烟点燃,吞云吐雾中没有人看得起他的表情,却听到了他微微沙哑的声音,他说:
“是啊,怎么就非她不可呢。”
遇见她之前,陆离不是没有谈过恋爱,每一次也都认真对待,但不知怎的就是走不到最后,后来他也累了,对于男女之间那复杂且需要经营的感情感觉到了厌倦,便觉得露水情缘似乎更为适合他,所以,他不缺女人,也不缺女人的喜欢。
可遇到林一一之后,他一颗悠悠荡荡的心突然的就想安定下来了,想保护她,想守着她,想看她笑,想排除她一切的烦恼,哪怕为此付出再多的代价,这样的付出是不计较任何后果的,哪怕她的心早就住进了另外一个人,没有自己的半分位置。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他就是想那么做,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又或许,是他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来还给她。
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林一一能幸福,他真的……什么都无所谓。
——
林一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天气很好,从病房的窗户向外看去,朵朵白云漂浮在蓝天之中,舒服的让人就此躺上去长眠不起,她吃力的笑了笑,这才转移了视线看向别处,转头的那一刻,她便迎上了宁时修含笑且心疼的眼眸:
“真可惜,站错了位置,我以为你醒来的第一时间会看到我,早知道我就站到对面去了。”
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宁时修已经清瘦了一圈,似乎是没有回家,下巴处已经有青色出现,黑眼圈也明显的让人忽略不了,但都不要紧,她还活着,他也还在自己的身边。
林一一想开口说什么,却在发声的那一刻才发觉喉咙处痛的厉害,不适的蹙了眉,宁时修自然看在眼里,开口安抚道:
“先不要说话,你烧的太厉害,声带受损,医生说让你最近少用嗓子,你就坚持坚持,听我说话就好。”
宁时修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去给林一一倒水喝,水杯里放了吸管,她不必有太大的动作就可以轻易的喝道,温度也不冷不热的刚刚好,由口腔进入胃部,暖暖的很舒服,她喝了小半杯便不再喝,宁时修也不勉强:
“你小腿处做了一个小手术,从山坡上掉下来的时候骨折了,但好在没什么大碍,养些时候就能和从前一样了。”
林一一看着他,能够明显的看到他想要说的话不止这些,可他却压抑了自己,恢复了理智的林一一未必就不知道是自己做错了,即便喉咙再不适,却终究还是开了口:
“你要骂,便骂,不必忍着。”
宁时修的眉头蹙的更紧了一些:
“不是不让你说话吗?”
林一一浅淡的笑:“怕你憋坏了身体。”
宁时修的确是有话要说,也的确如林一一所想,他很想痛痛快快的去骂她一顿。